第25章 感恩节一结束，就是黑色星期五，全米商品大促销，圣诞节前的购物潮。母亲萨米心心念念要去狂购一番，说好的嬉皮士生活方式呢？说好的坚决抵制资本主义的物化呢？说好的消费主义骗局呢？ 还不是以前没钱，现在罗辑每月给老妈几千美元，她就露出了购物狂的本性。罗辑没心思批判这些，他买了机票直奔洛杉矶。 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布鲁诺樱花大道，油管公司总部的一间会议室。罗辑，油管公司的财务负责人，联络人，经纪人布劳恩，以及MV的执行导演弗朗西斯·劳伦斯。一群人讨论MV的拍摄问题。 导演弗朗西斯·劳伦斯，音乐录影带和广告导演出身，2005年拍摄了第一部长篇电影康斯坦丁，全球票房超过两亿米元。算是好莱坞有名气的导演了、属于导演里面的MTV一代。 而MTV一代，是指早期拍摄音乐录像带在MTV台成名，后来去拍摄电影的这批有着相似经历的导演。 MTV已经成为一所类似哈佛的精修学校，培养了大卫·芬奇（七宗罪）、米歇尔·冈瑞（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蒂姆·斯托里（神奇四侠）迈克尔·贝（勇闯夺命岛）和麦克G（霹雳娇娃）等等。这批人都是通过相同的路径成名的，所以被媒体称之为MTV一代。 不过好莱坞每年的正经电影很少，但导演又有很多，所以很多导演闲暇之余就会去拍摄广告，音乐录像带赚钱，油管筛选了一番选择了弗朗西斯·劳伦斯。 五十万米元的预算，放在2000年那会是请不来这样上亿美元的导演的，但谁叫音乐行业现在正经历寒冬，到处都在裁员，音乐录音带也相对减少，有生意做就不错了，他们没得挑。 罗辑开口：“想必大家已经看过我提交的歌曲灵感来源了吧，曲子主要来自弗里达·卡罗的画，而词的灵感主要来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皇帝路易十六。” 导演弗朗西斯开口：“你对MV还有哪些要求吗？” 罗辑仔细思考了一下原版MV，原版MV刻意制造了镜头裂纹来表现历史感，并且背景中运用了大量特效，但可能预算太少，特效太粗糙了，整体画面看上去非常的模糊。不说比脑海中的WeDontTalkAnymore的MV清晰度差。就算比起现在的电影，清晰度也要差很多啊。 可能那些特效在现在的时代看起来挺好的，但未来MV的清晰度罗辑可是知道的。放弃清晰度去追求那些特效反而得不偿失，并且表达历史感也不一定需要镜头裂纹，通过电影调色也能实现。开头玫瑰旋转也有些怪怪的，不过原版的剪辑特别好，歌手的舞蹈也让MV看上去很有活力，权衡利弊，罗辑才开口。 “随着网速的不断提升，油管视频的清晰度肯定会随着增加。所以，我的MV清晰度必须达到现今最高一档的水准，就算几年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导演弗朗西斯开口：“这就要租最新的最好的摄像机了。需要花不少钱。” 罗辑接着说：“其次我想在MV的开头，用上《自由引导人民》，这个法国大革命时期最著名的画作，然后写上歌名VivaLaVida。” 导演弗朗西斯一一记录：“好的，这幅画和歌词很匹配。MV最重要的是剪辑的节奏要和音乐的节奏配合好，只要配合好就是一个成功的MV。还有一点，MV要表现出个人风格，你有没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经纪人布劳恩开口：“他的形象一定要阳光，跟那些teenpop的歌手风格要很接近。” 罗辑不太懂这方面，选择了沉默。 导演弗朗西斯开口：“他不用这样吧，那些青春偶像teenpop歌手都是唱片公司的提线木偶，就长得好看一点创作能力都没有，这首歌是Logic自己创作的，我们应该突出他少年天才的一面。而天才必然是有个性的。” 看起来导演弗朗西斯不太喜欢这批teenpop歌手。 经纪人布劳恩反驳道：“可是teenpop歌手的形象很容易受到大家的欢迎，你看看乔纳斯兄弟，首专销量也不高，但是他们的商业价值直逼一线歌星。就是因为他们长相英俊、拥有偶像组合的满分特质。” “但这类teenpop歌手很容易被年纪大点的人讨厌，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才华，却能赚那么多钱。只要稍微有点负面新闻，媒体就会穷追猛打。伱看看布兰妮就知道了，负面新闻一出媒体是怎么嘲讽她的。” 按理说导演弗朗西斯没有必要跟自己的经纪人扯皮，赚钱走人就行了。可他现在非常认真地和经纪人讨论自己的路线问题，看起来他很喜欢自己的歌。 VivaLaVida的曲子确实非常地棒，古典音乐与现代流行的完美结合，而且歌词写得真的很好，这首歌在高知群体中评价非常地高。律师杰米，油管公司的高管，记者罗宾，还有眼前的弗朗西斯导演对歌曲都有很高的评价，他们爱屋及乌对自己也挺好的。 导演弗朗西斯接着说道：“而且又有几个teenpop歌手能够长红的呢，他们稍微遇到什么问题就可能过气。实力派歌手就不一样了，大众对他们的包容度非常高，只要不是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他们能写出好听的音乐，民众还是会喜欢他们的。” 完美的青春偶像歌手红得快，过气得也快，稍微有点负面消息就会被媒体围攻。个性的实力派歌手，红得慢，红得长，媒体抗击打能力强。 罗辑思考一会，开口说道：“布劳恩，导演，你们听我说。我本人更倾向于做一个有个性的实力派歌手。这倒不是因为我的个人喜好之类的，而是我的身份，你们如果看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没得选。” 导演弗朗西斯和经纪人布劳恩听到这沉默了下来。 “跨肤色混血儿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每个民族都具有排他性。白人认为我是亚裔，亚裔不认为我是自己人。我在十岁之前待在格林威治村的小型亚裔社区，当地的亚裔孩子排斥我。我十岁之后搬到一个房车营地的白人社区，当地的白人又排斥我。两边都不认同我！” 布劳恩开口：“只要你成功，两方都会接受你。” 导演弗朗西斯也开口：“是的，世界对成功者总是包容的，他们放的屁都是香的。” “哈哈哈，我知道。但在米国，主流媒体依然是白人控制的，那么在所有媒体眼中，我就是个亚裔。而在歌手领域，还没有一个成功的亚裔出现。当我成功的时候，所有的媒体必然会像观察布兰妮一样，观察我这个突然闯入歌坛的亚裔、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用放大镜来观察。只要我有一点失误，媒体都可能放大来报道。” 布莱恩开口：“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所以，你必须成为一个有个性的，不完美的，有着脾气的实力派歌手，这样等出现失误的时候，媒体才不会毁了你。” 油管负责人突然开口：“你看得很透彻布劳恩，媒体就是这德行，他们毁灭一个完美的人很容易，但毁灭一个不完美的人却很难。” 罗辑开口：“既然风格已经定了，那我们继续讨论MV的拍摄吧，我是个男solo歌手，不像现在的男歌手普遍乐队出道。那我们MV该怎么拍摄？” 油管负责人突然开口：“可不可以加几个伴舞，很多MV就是这样拍摄的。” 导演弗朗西斯开口：“不行，这首歌的基调是史诗感的。要伴舞成什么样子了。” 布劳恩提议：“可以加入进去一些演奏乐器的特写。” 原版MV中就有这种特写，整体感觉还不错，罗辑开口支持：“这个可以有，而且能突出歌曲的情绪。” 弗朗西斯点头：“可以，但只有你独舞和乐器演奏也太单调了，必须加入别的元素。” 确实，原版还有乐队其他成员的特写，众人陷入沉思。罗辑突然想到开头他提议的把玫瑰旋转换成名画自由引导人民：“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歌中找几幅歌词对应的油画放进去呢？正好前后呼应。” 导演弗朗西斯开口：“对啊，先王亡矣，新王万岁这段歌词，正好可以加入《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这幅油画。别人怎么理解都可以，还有象征意义。” 布劳恩开口：“《法王路易十六肖像》，《处死路易十六》都可以在你的MV间隙加进去。” 导演弗朗西斯点头应允：“那么MV的色调也就定下来了，暖色带有油画的气质，你的服装的颜色也要靠近油画的颜色。风格也要靠近巴洛克风。” “嗯嗯。”罗辑回答。 这就跟原版的MV的思路一样了，他们的服装着色都比较靠近古典气质。 “那这就简单很多了，估计几天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