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双手在身前不住搅弄,手背苍白,青筋暴起。
她轻轻咳嗽一声,试探着看向沈月溪,低声道:“舒达……舒达他知道我受伤了吗?”
若是岑依依不提起梁舒达,沈月溪看在她伤了脸的份上,原本也不想再说什么会令她伤身的话。
可没想到她自己反倒是不依不饶起来。
沈月溪长叹一声,微微摇头:“舒达知道你伤了。他让我转达你,好好休养就是。”
岑依依瞳孔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仅仅如此?”
沈月溪余光睥睨岑依依,嘴角微微勾动:“否则岑大小姐还希望舒达说什么呢?”
“梁夫人,我……”
“岑小姐。”沈月溪打断岑依依的话,“其实同为女人我可能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作为舒达的母亲,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和舒达之间早就过去了。你若是还能安安分分,不成日里哭哭啼啼在舒达那里装娇弱,扮可怜,便是看在梁岑两家的关系上,我们日后也能和睦相处。”
“可你若是要一个劲地纠缠,可就不要怪我们梁家不留情面了。”
沈月溪言毕,眼眸一压,眸光微沉,定定看着岑依依。
应该说,沈月溪这番话已经算是给足了岑依依面子。
这里毕竟是岑府,若是这番话说到外面去,那才算是彻底下了岑依依的脸。
可即便如此,岑依依依旧鼻尖一酸,眼眶骤然通红,泪水顺着面颊啪嗒啪嗒落。
她盯着沈月溪看了几秒,忽然歇斯底里,放声怒斥:“沈月溪!我瞧着你是舒达的娘亲,才唤你一声婶婶。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吗?”
婢女们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香桂反应最迅速,上前一把捂住岑依依的嘴。
可岑依依已然失去理智,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她拽开香桂,满眼赤红,凝视沈月溪。
“当日你如梁府的时候,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让梁大人将你扶正。若是论起家世背景,身份高低,你我之间云泥之别。”
“凭什么你可以被梁大人扶正做了正头娘子,转脸却要来刁难我与舒达哥哥?”
“难道舒达哥哥成家立业,有了归宿,你便如此不满吗?”
岑依依本就被烫红了脸,加上此刻怒火攻心,那张脸憋得更加通红,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供在庙里的土地公公一样。
香桂急得抓着岑依依的胳膊,另外一只手一会儿想要捂岑依依的嘴,一会儿又想冲沈月溪摆摆手。
一时之间,香桂抓耳挠腮,样子格外滑稽。
岑依依一股脑输出完,胸口还在剧烈地起起伏伏,双眼圆睁,怒冲冲地瞪着沈月溪。
后者始终面无波澜,唇角微扬,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待到岑依依输出完,沈月溪才不屑嗤笑:“说完了?”
其实话一出口,岑依依就后悔了,只是硬着头皮说完,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吧?
她索性将心一横:“梁夫人,我对舒达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即便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无法阻碍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