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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薪火相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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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摩拉克斯的这一句话引发了众怒,因为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br/反抗高天的残酷约束,并不是姜岩的突发奇想,而是提瓦特无数生灵的夙愿。br/早在几千年前的诸神宴会上,以穆纳塔为首的很多神明,便用极为隐晦的方式,旁敲侧击过彼此对于这件事的态度。br/同为尘世执政,大家的立场近似,暗号一对,自然获取了很多共鸣。br/然而唯独摩拉克斯与陨落前的水神,对于高天的定法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br/在提瓦特,水是所有生命的终点,所有梦想,所有生命,在最终都会汇入同一片大海中。br/所以面对那位距离赤月最近的家伙,没有神明指望她能参与进来,不反手背刺就已经值得庆幸。br/但是摩拉克斯作为所有神明都信任尊敬的前辈,态度如此逆来顺受,实在是令大家非常失望。br/然而,这种禁忌的事,在天理尚未陷入沉睡的彼时,大家连暗号也只能用眼神与童话故事来交流,更别提劝说了。br/更何况在那个时候,大家除了借用世界之外的力量外,甚至连个有可行性的方向都没有,当时也只能选择了放弃。br/不过如今,天理已经陷入了沉睡,又迎来了难得的变数,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带头大哥还不冲,等什么呢?br/当然,没有哪位神明真的指望能够说出“纵使苍天陨落,契约必须完成。”的死硬家伙,在契约的方面能够通融。br/毕竟契约之魔神并非只是称号,而代表着某种力量的本质。br/作为力量即为存在的魔神来说,这是不可能违背的东西。br/不过,身为大家信赖的协调者,即使不开团,也得跟团啊。br/神明中没有蠢货,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大家也都懂。br/——不打赢他,就不要妄图挑战高天既定的秩序了。br/出身高天的他愿意漏题,大家很高兴;br/但是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大家不喜欢。br/诸神宴会协调者的资格,是大家敬他处事公平,资历深厚,智慧与见识都是他们中的翘首。br/不过论起战斗,谁还不是一个赛区冠军呢?br/“说的好!大家都是魔神战争的胜者,早该用大家最习惯的方式来决定谁说了算。”br/穆纳塔缓缓的起身,如同大猫准备捕猎前的热身一般,抬臂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随后,用无比炽热的眼神,看着坐在主客之位的摩拉克斯:br/“摩拉克斯,准备好跟我「讲讲道理」了吗?”br/影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br/“近几年来,我自认武艺大有进境,摩拉克斯,可否与我印证一二?”br/摩拉克斯面对两位神明的挑战,面色与语调丝毫不变,仿佛同僚的挑战,只是万民堂共进晚餐的邀约一般,平静的回复道:br/“可以,如果你们准备好战场的话。”br/这种态度,让那位战争之神变得无比的兴奋。br/当年面对这种认真战斗的邀约,眼前这个死板的家伙可是从来不接受的。br/如今这么好说话,是想要绕开契约,为自己的徒孙亲自演示真正的力量?br/哼!好一个激将法!br/不过没问题,看在战斗的份上,这幕戏,我陪你演了!br/穆纳塔从不在意战争开始的原因,只想享受其中的快乐。br/但是,让自己参战的“票价”可是很贵的。br/任性的自己,从来不会成为配角,更别说什么“教具”。br/感觉被小看了的穆纳塔,很快便准备好了全新的剧本与角色:br/——老迈的师父用全部的生命与技艺,给弟子上了最后一课,最后陨落在强大的反派手中。br/很好,很适合眼前这个嚣张的老家伙的结局。br/于是穆纳塔满足的转头看着坐在主位上,一脸纠结的纳西妲,非常痛快的说道:br/“布耶尔,借前些天打仗的沙漠一用,既然那里陨落过一位龙王,作为这位岩王帝君的陨落之地,倒也够得上资格。”br/“摩拉克斯,别让我久等哦。”br/说罢,她便直接越窗而出,化作巨大的火鸟,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向西北方飞速的翱翔而去。br/————————br/眼看着会议开得好好的,就变成了一场尘世执政间的内斗,除了摩拉克斯与影这两位当事人外,无论是其他神明,还是在场唯一的凡人,全部面色复杂。br/最古板的家伙与最肆意妄为的家伙,当然从来没有合得来的时候。br/之前的诸神宴会,虽然也从未少过争执,但终究总会搁置或是略微妥协。br/如此针锋相对,甚至要以决斗做结,还是第一次。br/剧本?剧本是不假,可这两位可不像有任何放水的意思......更不会听任何同僚的劝告。br/于是一场宴会未待开始,便不欢而散。br/所有神明纷纷各自离去,只留下摩拉克斯与姜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隔代师徒。br/“帝君,弟子实在惶恐......”姜岩对着背对自己,从净善宫的窗口眺望远方赤王陵的摩拉克斯拱手行礼,心情十分复杂。br/他当然不是傻子,几位神明所做出来的抉择,确实并非演技,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决断。br/但无论是严守规则还是肆意妄为,无论是明确支持还是明确反对,从结果而言,也都会在那条他们无法抵达的道路上,最后推自己一把。br/这种不惜生命的恩情,又让自己如何偿还?br/“削月筑阳为你讲过你手上的斫峰之刃,所代表的契约吗?”摩拉克斯突然向姜岩提出了一个问题。br/姜岩在接受这把剑的时候,削月筑阳真君为了避免他有太大压力,并没有多说什么。br/不过事后在传授仙法之时,自然为姜岩详细讲解了这把斫峰立约之剑所负的沉重:br/“离散的人,必将回归聚拢,背约的人,必将加以整治;”br/“失去挚爱者,痛失珍宝者,蒙受不公者,将得到补偿。”br/然而这份答案,却让摩拉克斯叹了口气:br/“「契约」准则是「公平」,倘若没有付出,便成了单纯的施恩,契约自然也无从谈起。”br/“削月筑阳选择为尊者讳,但你既手持这把立约之刃,便要了解全部的内容。”br/咦?我听到的故事并不完整?姜岩面对帝君突然抖出来的这种猛料,听得一愣。br/虽然说帝君作为契约之神,从来不订不公平的契约,不过唯独他与璃月凡人签订的契约,很少有人认为这是公平的,因为大家都感觉岩王爷亏大了。br/岩王爷庇护璃月三千余年,大恩大德自不用提,可是谁知道他从璃月人手中获得了什么?br/每年请仙典仪的糕点供果,还是信仰与香火?br/开什么玩笑?哪怕供奉之人,也不认为这些玩意岩王爷能受用得了,无非是表达一下敬意而已。br/所以基于这种印象,姜岩也从未考虑过这个斫峰之约有哪里不对的地方。br/听帝君的意思,原来还有隐藏条款啊......br/摩拉克斯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用极为怀念的语气,为姜岩讲述了发生于那个太古年代的故事:br/“斫峰之刃成于天地倾覆之年,那个诸神与精怪驰骋大地,江河倒转,恶疫横行的年代。”br/“为了修补天空,愈疗大地,无数生灵化为柴薪,也诞生了无数的不公。”br/“虽说在璃月,彼时太山府的炽焰终日不绝,借天地之理,令大部分璃月之民重归生死轮回。”br/“但归根结底,那时我所做的,也与高天之上并无太大差别。”br/“所以这份誓约,并非施恩,而是补偿。”br/这个猛料姜岩还是第一次听,削月筑阳真君也许知道,不过他自然不会讲自己的师父这段黑历史。br/难怪璃月的历史远比其他国度更长,就连葬火之年那种整个纪元都近乎毁灭的危机,都靠拿生灵当柴薪挺过去了?br/甚至还能通过太山府的人祭仪式重建生死轮回,从高天手下抢救灵魂?br/这算是什么黑历史啊?葬火之年被战斗的余波打碎的古王国不计其数,能留下大部分子民,甚至还能抢救下来一部分本来会被当成柴薪的灵魂,已经超神了好不好?br/厉害了,我的帝君。br/姜岩对于自己的师祖,佩服得五体投地。br/直到现在,姜岩才终于明白了在遁玉城遗址,灵矩关的一块古代神秘碑文所说的究竟是什么。br/「皇天有监,凡生必尽。造物无私,勿始不终。惟彼宇宙之难笼,苟循死生之归终。是故恭对帝矩,称扬圣颂。」”br/翻译过来就是:br/高天上的造物主没有任何亲私,一直关注着人间,一切生灵必将走向他们设定的尽头。br/唯独只有那天地之理是它们难以掌控的,遵循着生死的轮回。br/所以应该恭敬地对待帝君的法度,称赞歌颂。br/此刻的姜岩只想批评他们,赞歌能不能唱得直白点?你们搞得这样晦涩,后人哪里看得懂?br/不过摩拉克斯讲这段故事,当然不是为了自吹自擂或是让徒孙长长见识,很快便继续说道:br/“在那之后,尘世逐渐回归了繁荣,「神隐之人」逐渐变成了「神选者」,最终变成了拥有神之眼的「原神」。”br/“而太山府的焚尽之环,也逐渐转为「神选者」修仙的试炼场,最终废弃。”br/“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无论高天的定法如何严苛暴虐,在天空倾颓,大地崩裂的后果面前,两害相权取其轻,如论如何,也称得上一句「并无不妥」,异位而处,我也未必会做得更好。”br/听到帝君的解释,姜岩再想想在月球看到的巨大天之痕,才终于明白了天空岛如此倒行逆施的原因,以及帝君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其他尘世执政的原因。br/他们只看到了高天之上的残酷,而未看到天穹之外的危机。br/当外来者自天穹之外而来,撕开世界的屏障,并为大地带来突破桎梏的妄想时,一切便已经注定。br/传火嘛,我太懂了......br/姜岩对于这种需要拿人堵裂隙来维持世界的行为,瞬间多了一份理解。br/面对危难,确实是谁抗谁知道,“这一切值得吗?”之类的风凉话没有任何意义。br/这群家伙甚至会根据危机的紧急程度,灵活调整“人头税”的方式与比例,可见至少在沉睡前,也确实在认真工作。br/在姜岩消化了这段信息量极大的话之后,摩拉克斯转过头来,用琥珀金色的双瞳盯着姜岩,用充满审视与期待的语气向他问道:br/“如今,天理已然陷入沉睡,你所欲成之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br/“不过,山峰易斫,世事难平。真正的困难,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力量所带来的责任。”br/“了解到这些的你,依然打算去尝试获取这份力量,承担这份巨大的责任吗?”br/突如其来的这个考题,实在有点难住姜岩了。br/他虽然打算打破这份梦境,摆脱命运的束缚获得自由,但却真的没打算接班当下一代天空岛岛主。br/姜岩自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当个海祇岛岛主还差不多。br/当了天空岛岛主?怕是提瓦特民不聊生,尘世执政造反人数超过现在指日可待。br/然而,帝君的这个考题非常明确。br/提瓦特的高端力量,从不只是单纯的力量。br/每一种高端力量,都意味着一种法则,而法则自然代表着责任。br/而真正的神之灵知,天理陷入沉睡的此刻,几乎可以代表整个高天的权柄。br/你可以推翻交不及格卷纸的上一任,br/但是如果你告诉大家,我上去了打算交白卷,谁又会帮你?谁又敢帮你?br/不过,面对这份对灵魂的拷问,姜岩如今的意志早已今非昔比,在短暂的迟疑后,便立刻重新坚定了起来。br/好吧,更准确来说是想开了。br/仔细想想,身居高天需要治理能力吗?br/别闹了,除了上古年间,高天之下派出有翼的天使来教化凡人语言与知识之外,剩下的“治理”大概就只有拉人上去堵裂隙当柴薪,以及高空抛物了。br/只要能尽量少死人,搞定那道巨大的天之痕与深渊的侵蚀,自己就是最好的天神!br/所以说到底,还不是拼谁更能打?br/论起战斗,姜岩对自己的实力与潜力有着足够的信心。br/只要给自己一个名字,还有永远打不赢的对手?不存在的!br/更何况,道理归道理,立场归立场,姜岩觉得自己还没高尚到乐于拿自己传火的地步。br/好吧,也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但是无论是谁,想拿自己重要的人当薪柴是绝对不行的。br/自己重要的人都与整个尘世深度绑定,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难道指望那位动不动高空抛物的狠角色?br/高天源于恐惧导致对大地的残酷镇压,可不是一句“必须的代价”可以洗白的,姜岩更不想成为“代价”。br/于是他拱手为礼,用无言的沉默,与坚定的眼神,向帝君表达了自己的态度:br/——他的徒孙,想对他希望维系的世界规则发起挑战!br/————————br/这章的内容考据了好久,晚了半天,大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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