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现在,香江不少字头都跟他保持往来。
其他不说,单单麺粉进货方面,不少都是凌敬提供的渠道。
“是呢。”
丁瑶毫不介意对方运球的大手,轻笑补充道:
“他说中午在家等你。”
“呵,等我上门?”
杜笙轻蔑一笑,言语中不无讽刺。
丁瑶何等聪明,自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屑。
不过她也不想让凌敬的手继续伸进三联帮,美眸闪烁:
“凌敬认识不少幇派高层,还与两位议员关系不俗,不去的话会不会?”
杜笙叼起一根烟,冷笑:
“你就说我中午一点回香江,他想见我要么包机接送,要么就亲自来这边见我。”
丁瑶轻笑一声,趴在杜笙身边也不起来,直接回拔过去。
凌敬听完后,差点气得肺都要炸了。
要是放在十多年前,他绝对让杜笙活不过三个时辰。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没有这个能耐与气魄。
凌敬沉默片刻,恢复波澜不轻的语气:
“丁小姐,麻烦你将电话给他。”
对方这个下马威,用目中无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现在香江那边有人求到他头上,希望用他的人脉关系压一压杜笙,所以还不能意气用事挂断电话。
实在是这家伙崛起得太快了,地盘全是虎口夺食得来,各种高压手段搞得其他社団人心惶惶。
就连新记的话事人蛇夫都有点忌惮杜笙,这次也亲自出面。
没办法,鬼东死在湾岛的事,在香江早已经传开了。
而凌敬之所以应诺下来,自然是考虑到麺粉铺货、分红以及人脉往来方面的问题。
要是任由杜笙这么吞并下去,自己的收入也要大幅缩水啊。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昔日的江湖地位,杜笙这个后起之秀多少也得给几分薄面,友好点的还会带礼登门拜访。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内!
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比四大探长吕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想让他纾尊降贵去见杜笙,那是绝无可能。
他地位虽然不比以前,却还是要脸的。
“不知凌老找我,有何高见?”
杜笙一手摩挲着雪肌,一手接过电话不咸不淡道。
“小伙子,做人不要太傲慢,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凌敬端着架子冷哼一声,压住不快道:
“古语有云:‘做事太绝,必遭恶果。凡事太过,必有灾祸。’
香江江湖早就形成它的独特规矩,各个社団也与当地风俗与社会融成默契,各有各的生存方式与准绳。
你这样肆意扰乱和破坏秩序,势必会招致警方与廉政公署的新一轮‘大清洗’,何不以和为贵一起发财?”
“以和为贵,一起发财?”
杜笙瞬间猜到对方的目的,脸上轻蔑更甚:
“给你和新记当渠道走俬麺粉吗,你老真是神机妙算啊。”
除非他脑子进水,否则做不出这种事。
凌敬怎么可能听不出嘲讽,脸色瞬间就阴沉下去,明白多说无益。
在他看来,杜笙不知死活赶绝这么多社団,迟早死路一条。
那些社団或余孽之所以还没狗急跳墙,只是因为还没被杜笙逼上绝路而已。
而且让他费解的是,麺粉买卖这么大利润的生意,只要你情我愿就行,对方却要赶尽杀绝。
自己不赚就算了,还不留活路给人?
这种奇葩能活到现在,简直是老天眼瞎了。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杜笙根本没将一个倚老卖老的货色放在眼内,啪的挂断电话。
只怪他的视线,全被摇摇欲坠的丁瑶吸引走了。
此刻女人仰着头,既佩服杜笙的肆意作为,又感觉憋得难受。
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感觉整个人都差点裂开。
这餐饭,吃得太撑了。
下午三点,香江国际机场。
杜笙踏上有点久违的土地,对着坐上车的靓坤笑道:
“坤哥,什么时候召开洪堂大会,提前告知一声啊。”
大佬b死了后,洪兴算是彻底撕裂,蒋天生最近动作频频,明显按捺不住了。
为了夜长梦多,他必须将许诺的两个好处兑现,免得出现意外。
“就明天晚上好了,我他吗不信蒋天生能玩出样来。”
靓坤骂咧一声,有些不爽道。
他这次回来肯定焦头烂额,但对方既然要玩,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对了,你最好准备一下,只怕新堂主选举不会这么顺利。”
杜笙微微点头,他已经听到一些情报,但具体还得仔细商榷。
无他,因为一些原本墙头草中立的堂主,估计被蒋天生拉拢要跳反了。
靓坤虽然同意撑他这边的人上位,但即使拥有双倍票权也不一定稳。
回到北角公司总部,杜笙顾不上客套,先将积压的重要事务稍作处理。
这才招来占米、阿彤、阿猫阿狗、副总黎若盈、师爷苏、秦姚钊等人召开了一个简短会议。
主要是商谈或解决快递、海运、天启娱乐、观沧海贸易、新潮流服饰、联谊保安、柠檬报社等相关生意上的问题。
其中还谈到乾坤娱乐的新片,《八仙饭店》即将拍完,接下来得安排院线以及宣传上映等事宜。
这一谈,就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散会后,杜笙与阿彤、张丹丹、小结巴几女闲谈几句,也顾不上温存,又赶到堂口商讨地盘上发生的事。
“都说说看,近期发生了什么?”
杜笙与骆天虹、杨添、刀疤全、吹水达等人客套两句,直入正题。
骆天虹地位比较特殊,也不推让,率先开口:
“这段时间仍有不少字头惦记我们尖沙咀两条街,其中代表就是義帮与越萳幇。
新记也不安分,同样认为你去打擂必死无疑,不过还不敢太放肆,只是派粉佬到佐敦相邻的地方散货。
不过前天擂赛结果出来,我又将一个想搞渗透的小社団搞掉后,它们已经老实下来。”
“他们要是想玩,以后有的是时间!”
杜笙冷哼一声,语带不屑。
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这群人的小心思,多半想吃自己尸体罢了。
现在见没有机会,又缩起爪子观望,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现在洪兴内部不稳,想还击或扩张也得等一等。
杨添接过话语,说道:
“山口组输了擂赛后,倒也遵守承诺,昨天开始将价值三千万的大和酒店进行交接。
但由于酒店位于我们佐敦区,坤哥又没回来,暂时是我们的人在负责。”
说到这,他顿了顿道:
“还有上一任观塘区话事人大宇,已经被蒋天生从牢房捞出来。
他得知你去了湾岛后,前天带着律师到观沧海贸易哄闹,摆明想讨回股份。”
杜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呵呵一笑:
“居然带着律师来,有点脑子啊。”
而这一切,多半就是蒋天生授意的。
杜笙原本还挖了个坑等着对方跳呢,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当然,大宇想要拿回股份也不可能。
毕竟整个观沧海贸易,都‘赔’得贱卖给天启海运了。
“蒋天生最近真不安分,可惜错估了东莞哥你的能耐,赢下了擂赛活着回来。”
刀疤全嘿嘿一笑:
“这段时间他除了拉拢巴基、恐龙这些墙头草支持大佬b心腹迪文执掌铜锣湾外,还派出人马到坤哥地盘搞事。
据说姚文泰、哈里都被塞麺粉陷害,要不是有小弟主动顶替,只怕得进去龙场悟道了。”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都不懂抓住,那他就不是前龙头了。”
杜笙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蒋天生借机搞事早在意料之中,他也早有准备。
现在看来,对方的主要心思却放在靓坤那边,己方倒是安逸得很,就是得苦一苦坤哥了。
吹水达早就按捺不住,不过他很是上道,等众人说完才开口:
“东莞哥,你不是让我留意濠江那边情况吗。
最近得到了些消息,崩牙驹准备脱离号码幇毅字堆,自立为王‘水房幇’,确定加入‘金碧豪庭’賭场合作的争夺。
除此之外,和联胜分裂出去的和安乐、以及義群逃去的义合社,也向賭王提出了合作申请。”
杜笙不动声色,问道:
“除了这三家最大的社団,还有其他吗?”
吹水达显然做过功课,张口就来:
“还有我们洪兴的代表细眼、新记的蛇夫、东星的四海都分别表达了意向。”
“香江四大字头都想染指,这合法賭场果真是‘香饽饽’啊。”
杜笙呵呵一笑,意味难明道:
“那賭王什么意思?”
“賭王没有出面,不过派了人接洽,具体应该还得看实力吧。”
吹水达有点不确定,忽然想起什么,又道:
“对了,太子那边出了点变故,带着满腔愤懑提前出国。”
“哦?”
杜笙听出了点什么,顿时意外抬头:
“有人惹怒了他?还是受到某人胁迫不成?”
别以为太子战力顶绝,就能无所顾忌,其实受到的扼制不少。
譬如家人,就是最大软肋。
骆天虹似乎知道情况,忽然脸色复杂说一句:
“的确是,与蒋家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