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先把早饭吃完,山高路远,吃饱了才好上路。”
苍狗听完,小舌头舔粥的频率又加快了几分,魏风看着它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想着如果苍狗可以一直维持现在的样子该多好。
饭罢两人开始收拾行李,魏风的行李很简单,一身换洗衣服、一个水囊以及熏干的兔肉。
苍狗的就更加简单了,只有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小荷包,那是魏风给它缝制的,里面装着他们俩的所有钱财。
自从几个月前魏风带着苍狗在桑林县买过一串糖葫芦之后,苍狗就明白了钱的价值,回到家后第一时间把所有的铜板和碎银都叼到了它的小床角落,每天睡觉前都数一遍。
魏风有天赋魔雾雨傍身,只要是下雨天,凡是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内,就没有掉落的钱财可以逃过他的感知,这些年每到县城消费一次,他的存款反而会多上几分,日积月累之下,倒是有着几十两碎银的存款。
按照桑林县的物价,一斗米卖80文,一斗约合前世的六公斤,一斤肉大概50文,一斤盐50文,饼子、包子之类也就2、3文钱。
县里的小富之家一日三餐,按照两菜一汤来算,将薪柴、盐、油、米面、蔬菜、肉等全部加上的话,170文就可以非常体面了。
所以,几十两碎银他俩只用来解决一路上吃喝的话,是完全足够的,况且魏风的存款从来都是只增不减。
魏风只将少部分兔肉干放在行囊内,剩下的则是提在手中,再看了一眼这些年捏出来的手办,这才锁上院门,向村内走去。
距离魏风这座村北小院最近的有三户人家,其中某户居住着一对上了岁数的夫妻。
他们的独子前些年去了县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老两口去城内打听过很多次都没有什么结果,可尽管如此,每逢农闲老两口还是会进城挨家挨户的询问,直到这两年有些走不动路才消停一些。
两位老人在魏风刚搬来村北时给过不少帮助,让他在最困难的时间段内没那么难过,从他有能力打猎后,就隔三差五给老两口送来一些肉食。
魏风走到院门口,用力拍打着院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老两口上了岁数,耳朵不甚好使,所以如此。
“谁呀?”院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嗓音,等待数息,才听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陈大娘,是我。”魏风高声道。
“小风啊,快进来坐,进来坐。”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拉开了院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魏风,连忙往里招呼,她充满褶皱的脸耷拉着,做不出太复杂的表情,但仍能看的出其中的喜色。
“大娘,我就不进去了,还要赶路,前几日桑林县的亲戚来信,让我去学宫读书,恐怕以后不能继续来给你们送肉了。”魏风谢绝了老人的热情,只是将手中拎着的肉干递过去。
老人生长于墨石村,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桑林县,魏风说远了她也不知道,所幸就说桑林县。
陈大娘习惯性地接过兔肉干,嘴上想着客套几句,却忽然反应过来魏风话中的内容,忙道:“读书好,去城里读书才有前途,将来也可在桑林县安家,可比这村里强得多。”
“真不进来坐坐吗?”陈大娘有些欲言又止。
“大娘,我就不进去了,早些到城里也能早些歇息,您放心,我到了桑林县一定帮您打听狗儿哥的消息。”轻笑道,他怎会不知道老人想说什么,狗儿就是陈大娘失踪的儿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耽搁你了,你快些上路吧。”陈大娘明显放宽了心。
魏风挥挥手作别,自此头也不回的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墨石村。
清晨,本是大晴天的墨石村突然下起了细雨,雨声中似乎还回荡着少年轻快的笑声,以及苍狗应和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