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了一下马匹的重量与这木筏的简陋程度,得出一个无法承载的结论,有心制作一个更大的木筏,但这藤条强度又不足以捆扎牢固,也就放弃了。
魏风暗叹口气,将它的嘴套、缰绳和马鞍解下,一拍马屁股直接将其放生。
他将裤腿高高扁起,推着木筏下了水,趁着河水淹过大腿前蹦到木筏上,苍狗早早被他抱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带着一根长而坚韧但不算太粗的树干作为篙,也制作了一个简易木浆,如果木篙不够长撑不到河底的话,木浆就派上用场了。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不是多余的,河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些,木篙不足以触底,只能用木浆玩命的划,艰难的向河对岸挪去。
木筏晃晃悠悠的在河面上飘荡着,但魏风现在的身体协调能力超强,任由木筏左摇右晃,他自稳稳站在中央,只不过划桨的速度远不及河水的流速,一路向下飘荡,只能以龟速划向对岸。
好在这一段也没有悬崖瀑布之类的,虽然路线斜了点,但河面没有太大起伏,终归是过了河。
在整个渡河过程中,柳存都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双脚踏行在翻涌的河水上,却没有半点水花能溅到他的鞋子上,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跟着木筏前进,最多是在魏风砍树时搭了把手,其他时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虽然他有充足的能力,可以在不沾湿鞋子的情况下,带着魏风和苍狗过河,甚至有能力把两匹马也捎上,但他没有这么做,甚至看到魏风放生马匹的时候,他也不发一言的将自己的马一同放生,毫不迟疑。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自己代入到了师父柳永的角色,就像他小时被师父注视那样,注视着魏风完成他能力内的事情,没有干涉也没有帮助。
不同的是,他小时候还曾经试图求助过师父,当然了,这是出自于孩子对于父母下意识的依赖,而魏风全程没有任何麻烦他的举动,甚至没有向他寻求支援的意图。
从发现官道无法通行开始,魏风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渡河办法,而不是询问或者求助,因为他没有人可以依赖。
柳存发现,似乎这个少年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生活,独自解决遇到的一切麻烦,不对,也不算是独自,还有个毛茸茸的白色小兽给他捣乱。
两人抵达河对岸的时候,路线已经偏移了好几里地,不过这对于魏风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官道在哪个方向他一清二楚。
只不过,魏风现在倒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官道上,而是刚进入他探测范围的一个村庄,河水决堤,村庄的一部分已经被淹没了,但这还不算什么,村民们都已经躲到了还没被淹没的另一侧。
可是更严重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村庄的另一边靠着一座矮山,矮山上水流汇聚,裹挟着大量泥沙石块正要倾覆而下,简单点说,泥石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