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爆,相爷跟义父在此,注意你的身份!”
那位已经达到七境大成的徐坚第一义子沉声接口,口气颇有一些凌厉,还有一抹威胁在里面,他可是知道徐公此刻心中真正的想法。
他们这位义父,摆明了是想给陶忌出头报仇,如今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你炎爆还想要替那陆元辩解,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由于陶忌为人处事比较圆滑,而炎爆脾气暴躁,相对来说,自徐坚以下,对陶忌的印象,都是要好于炎爆的。
如今徐坚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诸多相府客卿,自然是跟着徐坚的意思走了。
任谁在这个时候敢维护陆元,都是在跟徐公对着干。
而在那数名看门护卫都说明自己没看到之后,看起来陆元已经是在劫难逃,你炎爆还要在这个时候硬杠,简直就是个蠢货。
毕竟兄弟一场,这位徐坚的第一义子,是在提醒炎爆,不要为了一个注定要死的家伙,将自己也搭进去,那不值得。
如果火爆不再多言,虽然一样会因为今日的事恶了义父,但最多也就是被重新贬回边远小城当一个小宗之主,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若是你炎爆不识抬举,铁了心要站在陆元一边,跟义父对着干,那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那位开口之后,炎爆果然是不再说话了,他只是脾气暴躁,却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场中的局势呢?
陆元固然是厉害无比,能一拳轰杀七境小成的强者,但这里是右相府,他们那个义父,可是货真价实的半步八境。
无论炎爆对陆元有多大的信心,他也从来没有将其拿来跟自己的义父平起平坐。
作为徐坚的义子,这位义父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实力,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看起来陆元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性命的代价,在这个时候还去硬着头皮力挺,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因此炎爆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不过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能逃得今日此劫的话,一定要让那几个睁眼说瞎话的狗东西付出代价。
“陆元,你也听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徐坚淡淡地看了炎爆一眼,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找炎爆的麻烦,见得他转过视线,凌厉的目光盯着那个黑衣少年,口气依旧强硬。
到了这个时候,依旧趴在地上的陶忌,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就算自己必死无疑,但能有那陆元陪葬,他死也瞑目了。
“徐公真是好手段,在下佩服!”
陆寻脸上看不出太多的畏惧之色,甚至是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了一句,听得一些相府客卿都有点脸红。
刚才徐坚玩的猫腻,他们未必就没看出来,只是不敢说话罢了。
那几个看门护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事实上一目了然。
可惜徐坚是这右相府的话事人之一,等闲连右相司徒冼都要给几分面子,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敢轻捋其虎须,给自己找不痛快。
“事到如今,就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了,杀人偿命,今日我打杀了你给陶忌偿命,你没什么意见吧?”
徐坚颇有首席客卿的风度,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无论是实力还是道理,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还怕这叫陆元的小子翻起什么浪来吗?
“好吧,我原本就没有指望他们几个能说真话!”
陆寻摊了摊手,见得他朝着那边的看门护卫们一指,然后右手一翻,在其右手掌心之上,赫然是躺着一面晶莹的镜子。
“是水月镜?!”
当场中诸人,包括右相司徒冼看到那面镜子之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的脸色,都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古怪。
“这个叫陆元的家伙,心思不会妖孽到这种地步吧?”
那些并非徐坚门下的相府客卿,神色更是变得异常精彩,心道若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那今日之事就有点意思了。
“人会说谎,但水月镜不会,徐坚,右相,你们想不想看看这水月镜内,到底有些什么?”
陆寻右手两根手指拈起水月镜,虽然他口中所说是在征求右相和徐坚的意见,但在下一刻已经是一道气息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