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到了诸天聊天群众人的耳朵里，却让他们汗毛直立。 “不，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报警救下了已经开始转变的程心。” “天啊，我有预感，这个叫程心的女人绝对是让人最痛恨的角色。” “我现在多么希望维德当时的枪能够准一点，这个女人看起来就不靠谱。” “是啊是啊，从她之前的表现来看程心已经快被这个世界同化了，执剑人并不是一个让人引起共鸣的角色。” “我觉得从公元人挑选执剑者是一个非常正确的事，毕竟在他们那个当今社会里，无论是那些真女人还是那些假女人，他们都不足以胜任执剑人这个决定两个世界生死的任务。” 视频继续。 “我们是来劝你不要竞选执剑人的。” “如果我竞选，你们认为有可能成功？” 从智子那里回来后，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程心的脑子里，几乎使她彻夜未眠。 “如果你那么做，几乎肯定能成功。” “我有威慑力吗？”程心笑着问。 “不是一点没有。你曾是pia的成员，在过去的两个多世纪里，pia曾对三体世界采取过大批的主动侦察行动，末日战役前夕甚至向太阳系舰队发出过关于水滴攻击的警告，可惜没受重视。” “它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传奇般的机构，这点会使你在威慑方面加分的。另外，你是唯一一个拥有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也可以拯救眼前这个世界，不管这是否合乎逻辑，现在的公众就是这么联想的……” “好了！” 一个叫霍普金斯的秃顶老人打断了前者的话，他直截了当的告诉程心：“在公众眼中，最理想的执剑人是这样的：他们让三体世界害怕，同时却要让人类，也就是现在这些娘儿们和假娘儿们不害怕。这样的人当然不存在，所以他们就倾向于让自己不害怕的。” “你让他们不害怕，因为你是女人，更因为你是一个在她们眼中形象美好的女人。这些娘娘腔比我们那时的孩子还天真，看事情只会看表面……现在她们都认为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宇宙大同就要到来了，所以威慑越来越不重要，执剑的手应该稳当一些。” “难道不是吗？” 程心反问，但六个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几乎不为她所觉察地交换着目光，同时他们的目光也更加阴沉了。 “孩子，你不适合成为执剑人。”最年老者说话了，他六十八岁，是一群人中职位最高的人，时任某国外部副部长：“你没有政治经验，又年轻，经历有限，还没有正确判断形势的能力，更不具备执剑者所要求的心理素质，你除了善良和责任感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相信你真的想过执剑人的生活，你应该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牺牲的。” 一直沉默的那个男人说，他曾是一位资深律师。 最后这句话让程心沉默了，她也是刚刚才知道了现任执剑者罗辑在威慑纪元的经历。 “我的天啊，那个世界的人类是真的有那么天真吗？”“呵呵，你是新来的吧，那你肯定是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地球人有多么愚蠢。” 看着这句话，三体世界的地球人刚想要反驳时，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或许是视频中自己后代们的各种操作确实让诸天万界很多人感到愚蠢。 “我感觉这里面的六个男人，无论是哪一个都要比那个叫程心的女人强多了，恐怕当程心成为了执剑者，三体人，下一刻就会发动毁灭人类的战争。” 六位执剑者候选人走后，艾aa对程心说：“我觉得，执剑人的生活不叫生活，地狱里都找不到那么糟的位置，这些公元男人干吗追逐那个？” “用自己的一根手指就能决定全人类和另一个世界的命运，这种感觉，对那时的某些男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也可能是他们的终身追求，会让他们着魔。” “该不会让你也着魔吧？” “着魔？这是责任！” 程心没有回答，现在，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个男人，真难想象有那么阴暗那么疯狂那么变态！” 艾aa显然是在指维德。 “他不是最危险的。” 程心知道，维德确实不是最危险的，他的险恶隐藏得并不深。 公元人的城府之深、人格之复杂，是艾aa和其他现代人很难想象的，毕竟艾aa他们早就已经被三体人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 这剩下的六个男人，在他们那冰冷的面具后面隐藏着什么？谁知道他们中有没有叶文洁或章北海？更可怕的是，有几个？ “她是怎么能把叶文洁和章北海联系到一块去的？” “也许在程心的认知里，章北海和叶文洁都是那种极为有城府的人，这种人在那个世界当然比魔鬼还要危险。” “根据全体人类公民投票，第二任任引力波威慑系统控制者，即执剑人罗辑的继承者是——程心。” 程心得到的票数将近第二名的两倍，她就如同维德还有所有公元人执剑人候选者预计的那样，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了执剑人的位置。 各种手续等仪式花了足足半年的时间，而在半年后，程心前往威慑控制中心，在那里将举行威慑控制权的移交。 威慑控制中心是人类所建造的最深的建筑，位于地下四十五千米。 程心来到这里迎面看到的是一扇黑色的钢门，门上用白色的大字写着黑暗森林威慑控制中心的正式名称：引力波宇宙广播系统零号控制站，并镶嵌着联合国和太阳系舰队的徽标。 程心预想过无数次这里的模样，而当她真的看到这里后，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像是一座坟墓。 门厅的白墙显然都具有显示功能，但现在全是空空荡荡的白色，其他一无所有，仿佛这里刚建完还没有正式使用。 这是争取了罗辑意见的结果，当时罗辑只说了一句话：像坟墓一样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