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楼内,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就在丁修叹息之时,锦衣少年已走了过来,扶剑而立,昂然出声,道:“阁下想必就是号称风中捉刀的丁修罢,在下胡青,来自姑苏长乐山庄,那边坐着的就是家师,阁下想必一定是知道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怜星已先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们不知道。”
“呃”
像是突然间被人扼住了咽喉,那名胡青的紫衣少年顿时言语一滞,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神色一沉,口中话语也随之一沉:“家师就是江南虎丘,长乐山庄的主人,人称‘太平剑客’的司马紫衣是也。”
金南宫,银欧阳,玉司马,这句话说的就是武林三大世家,华夏传承,自古以来,皆是以玉为贵,因此,长乐山庄无疑是三大世家中最富贵的一家。
而司马紫衣除了家传武功外,还是昔日“铁剑先生”唯一传人,少年英俊,文武双全,再加上身世显赫,故而不到二十岁就名满天下,现在人虽已到了中年,非但英俊不减当年,骄狂也丝毫不减,像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会懂得什么叫做“谦虚”。
丁修依旧吃着,他要为晚上的大事做准备,夫妻同心,怜星当即掩嘴一笑道:“江南我知道,虎丘我也听过,但司马紫衣.就请恕我孤陋寡闻了。”
“你”
闻言,胡青似乎呆了呆,随即脸上神色一沉,口中更是沉声喝道:“真是好胆,区区一介女流,竟然胆敢直呼家师的姓名!”
怜星闻言,同样脸色一沉,随即口中同样沉声喝道:“你也好大胆,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胆敢直呼我家夫君的姓名!”
“这”
胡青先前也是直呼丁修的名字,只是他自己不以为意,此刻被怜星以同样的理由喝斥,他不由得为之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分说:“你我.”
“我知道伱很惭愧,道歉了就行,别枉送了性命。”
怜星开口,言语之间,带着满满的黠趣,她本是这样开朗的人,只是常年跟在邀月的身边,被压制了天性,如今与丁修成亲,渐渐回归了自我。
正如她所言,胡青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见过这阵仗,面对怜星的喝斥,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一时间不知所以。
如此这般,足足过了好半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番表现,当真十分丢脸,于是连忙沉下脸,转向丁修,口中冷然道:“明人不说暗话,家师特地叫我借阁下缎带一用,再请阁下过去喝酒。”
他说得轻松极了,好像认为他既然过来开了口,就已给了丁修很大的面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丁修万万是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的。
丁修依旧充耳不闻,怜星则笑着问道:“怎么,你师父以前认识我家夫君?”
胡青下意识的应声回道:“不认识。”
怜星又问道:“那你师父是什么酿酒的名家吗?”
胡青嘴角抽了抽,若非问他话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像仙女一样美的女人,他现在已经一剑刺了出去,当下,他几乎是咬着牙道:“我师父乃是名震天下的太平剑客,怎么可能会是个酿酒的匠人!”
“唉”
闻得此言,怜星当即回之一声叹息:“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师父既不是我家夫君的朋友,也不是酿酒的名家,像我夫君这样的好酒之人,是不会过去跟他喝酒的。”
胡青这个时候,实已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强撑着道:“既然不肯喝酒,那想来也是不肯借缎带的。”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