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爷爷的确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之后与里奥镇长一直往来书信的人是我……” 经过维拉的解释,古皓他们才知道,原来弗里斯村长因为早年游历时受过重伤,落下了病根,晚年时身体十分虚弱,常年卧病不起。 从五年前开始,弗里斯甚至连执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与镇长书信往来,是他余生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他并不愿放弃。 因此,弗里斯晚年与镇长的书信,基本是由他自己口述,然后让孙女代为执笔。 一来二去,两位老人数十年如一日友情,深深感染了维拉,她应该是这个世上最能理解两人友谊的人了。 一年前,弗里斯村长去世。 维拉原本想将这事情告诉镇长,但她清楚来两位老人之间的友谊。 镇长知道她爷爷去世的消息,一定会十分难过,她有些于心不忍。 经过一番考虑后,维拉决定将爷爷的死讯隐瞒下来,至于与镇长的书信往来,则是由她冒充爷爷。 毕竟,维拉替爷爷执笔已经有四五年了,两位老人信件中喜欢聊什么,她一清二楚。 弗里斯去世,两位的老人的书信往来因为维拉的隐瞒,并没有中断。 起初,维拉心里还有些窃喜,毕竟她的瞒天过海,连镇长都没有察觉出问题。 不过,时间一长,维拉心里开始产生出一丝罪恶感,思考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说了一个谎言,为了谎言不被识破,就必须用更多的谎言去维持。 自己假扮爷爷继续与里奥镇长往来书信的行为,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欺骗。 而她,就是一个骗子…… 愧疚一旦出现,就无法根除,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最后只能选择冷处理。 维拉希望镇长会将这段友情渐渐看淡,虽然她也清楚几率很小,但要是继续和镇长往来书信,她无法面对心中的愧疚。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维拉对着古皓他们深深鞠了一躬,低着头不敢抬起,眼睛微红,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一定会选择坦白。 “原来事情是这样啊。” 古皓看着一脸羞愧的维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维拉的做法他理解,却不代表正确。 就连维拉本身都意识到问题所在,而他只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太多,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镇长。 “镇长他知道弗里斯村长的死讯,会伤心,但既然事实已定,不可能欺骗他一辈子。” 傅滢平静道:“岁月无情,生老病死在所难免,比起好友去世,我相信他更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友谊。” 否则,镇长不会委托他们前来调查。 维拉愧疚道:“不管里奥爷爷之后打算怎么做,我都会接受。” 解决完镇长的委托后,古皓顺带询问道:“对了,关于盛夏泡沫的事情,能和我们说一下吗?” “神石的变异我知道得也不多,大概就是盛夏泡沫出现后,海里的魔物性情便的暴躁不安,渔民一旦乘船出海,就会受到袭击。” 维拉建议道:“如果你们想要打听消息,现在村里的人大多都会聚集在酒馆。” “谢谢。” …… 古皓和傅滢离开弗里斯村长的家,他们打算先到酒馆看看情况,说不定有渔民会知道神石异变的原因。 黄昏时分,两人来到盛夏村的酒馆。 酒馆没有名字,不过村里的人似乎都知道它,随便在路边问了一下,便得到了具体位置。 古皓轻轻推开木雕腰门,他本来还以为会是鱼龙混杂的场所,可里面的情况与想象完全不同,宁静而又舒适。 酒馆内以暖黄的灯光为主色调,木质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的吧台,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 客人三三两两围着木桌而坐,彼此安静倾听,目光看向前方。 前方是舞台,舞台上站着一位美丽的歌姬,身穿水青色长裙,褐色的秀发上挂着色彩斑斓的贝壳作为点缀。 她正在歌唱,没有任何歌词,只是旋律的清唱,可正是这样才更考验歌手的实力。 歌姬哼唱的极好,犹如之音,她的歌声就像是一场心灵的洗礼,能够直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