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朋友长辈的拘禁逐渐消失,赫敏逐渐放开了一些,她觉得德威特母亲真是个善良的女巫,而且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从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偏见和认知,赫敏还会想——她和费埃尔女士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同时了解普通人和巫师的生活。而接下来谈论到假期,赫敏就说她在假期里学习的时候,发现了一位有卓越成就的巫师。德威特问那个巫师叫什么。赫敏说:“吉德罗·洛哈特。”费埃尔女士以一种平和带笑的口吻说:“我入学的时候,霍格沃茨还流传着有个叫洛哈特的人的笑话,当时的学姐告诉我说——别像洛哈特一样张扬,虽然拉文克劳的怪人不少,但叫洛哈特也是最……新奇的那一撮儿。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吉德罗·洛哈特出生于1964年,我记得他的生日是——1月26日,”赫敏立刻紧张地推算:“那他入学的年份应该是1975年……”她望向费埃尔女士。“霍格沃茨很少重名,”费埃尔女士说:“洛哈特毕业后我入学,应该就是一个人。”“他做了什么?”费埃尔女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客观,她照顾着赫敏的情绪:“亲爱的,你知道——一个人的过去不能说些什么吧?”“当然,”赫敏不假思索地说:“人是会变的,我很好奇吉德罗·洛哈特在上学的时候会有什么事迹。”德威特冷笑:“哼,肯定不会有宰了伏地魔那么厉害吧?”赫敏立刻慌张地看向费埃尔女士,见到费埃尔女士面不改色后,她瞪了德威特一眼,仿佛在问“这是能在这儿说的吗?”不过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费埃尔女士没有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就害怕呢?“那肯定不会有神秘人参与的事迹那么骇人听闻,”费埃尔女士平静地描述:“但洛哈特的一项事迹也能和神秘人扯上些关系——他曾经模仿神秘人手下释放的黑魔标记,在霍格沃茨投射自己的肖像。”“魔法不就是让用的吗?”赫敏困惑地问:“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当时正好是神秘人活跃的时候。虽然有邓布利多教授掌管大局,神秘人不敢乱来,但一切与神秘人有关的事情都相当敏感,他用一个魔法成功地引发了极大的恐慌。”“毕竟不是成年人,”赫敏替吉德罗·洛哈特开脱:“谁都会犯错。”“他还给自己寄了八百张情人节贺卡,这事迹在我毕业的时候,我的室友还在和新入学的小巫师讲,”费埃尔女士弯起眼睛笑着回忆说:“好像还有什么……我记不大清了。”“这其实让人觉得亲切,”赫敏不仅没有难过,她反而因为得知了吉德罗·洛哈特的过往而高兴:“原来他也曾经有过这么不成熟的经历。”德威特的心情变得有点糟糕——他不明白为什么,有气无力地缩在沙发里,看赫敏容光焕发地讲述吉德罗·洛哈特的着作,就更烦躁了。“所以今年采用吉德罗·洛哈特的书来当课本是完全没问题的,”赫敏讲了一大堆关于吉德罗·洛哈特的好话之后,总结道:“真想和有好眼光挑选出来这些课本的教授好好聊聊……”德威特彻底不说话了,他无所事事地翻阅着马尔福家族寄过来的清单,上边写着最近送过来的一批黑魔法道具,这是第几遍看了?他尽量回忆着,眼睛扫过上边冷僻的词语,一个字母也没看进去。就算是过了会儿出发去了对角巷,德威特看起来也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么着,赫敏和德威特的情绪对比就出来了,看起来就连赫敏把见面的日子定在今天也是蓄谋已久,因为去了对角巷就能看到——在丽痕书店的招牌上边,挂着一条大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同时还有很多的人围在书店门口,通常是以家庭为单位,每个家庭都有共同点——男主人和儿子愁眉苦脸,女主人和女儿欣喜若狂。非常有趣,德威特越发地不开心了,直到在人群中看到卢修斯·马尔福还有他的儿子德拉科。“我去和卢修斯说几句话,”德威特对着费埃尔女士说了一声:“你照顾着赫敏,别让她发现。”接着德威特就去了丽痕书店的角落,他低调地朝卢修斯招招手。马尔福先生便让儿子进书店先调书,自己挡住脸一溜小跑来到德威特面前,不安地说:“大人,您还亲自来买书呀?”“我不亲自来还能怎么样?”“我可以买完寄给您,”卢修斯尽量避开四周的眼神,他使劲儿往角落的阴影里藏:“您不是喜欢隐蔽嘛,怎么这次……”“怕影响你在你儿子心中的光辉形象?我很想说——你在教我做事?不过呢……”德威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说:“还好我是个很会为忠诚的手下考虑的人,我肯定不会哪天忽然让你去魔法部的大厅喊自己是福吉的热兵器,也不会忽然让你在霍格沃茨的礼堂跳什么不检点的舞,更不会把你的隐秘到处乱说……放心吧,时间长了,你没准儿还会想认我当个老大哥呢。”卢修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他显然不缺乏唾面自干的勇气,能很清楚的认清形势,即使被这种话甩在脸上,也只是转转眼珠转移话题:“我注意到您和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走得很近,大人,我很乐意为您介绍一些上档次的朋友……”“住口吧,”德威特的眼里透露出逐渐清晰的轻蔑:“你想用所谓的纯血家族来吸引我?大可不必,我反倒是想问问你——是我最近太温和了,还是你叛逆期了?”卢修斯觉得不妙。“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在第一学年的考试中——成绩还赶不上一个你看不起的小女巫,”德威特用气声阴阳怪气地说:“你很满意,是吗?”其实卢修斯在私下里为此不知道难受了多久,他从拿到成绩单开始就对着德拉科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或许你得付出点儿代价,”德威特慢悠悠地说:“不过我还是先给你记一笔,你得记住你机会可不多,现在听我说——我有件事要让你办,去给我调查那个吉德罗·洛哈特,我要你查得清楚,连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