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保镖点了点头。
不久,胡录田过来了,在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谈妥了运费的价格。他最后说:“你的人都可以进入重庆,但那家丁的枪支弹药却不能上码头。”
张新宇的“家丁”其实就是武汉保安团的官兵,当然是武藤义轨给他精挑细选的可靠的汉奸。这次,他领受的任务是将这些人带到重庆,交给腾信良子,也就是李佳云调遣的。有武器在身当然更好。
张新宇面露难色,有些激将地问道:“胡大管家,难道你们余家也没有变通之道?”
胡录田呵呵一笑,说:“余家当然有办法解决。可是,我们跟你们不熟悉,不会为你们冒那么大的风险。再说,在重庆也不是买不到武器……”
张新宇明白了,人家余家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他笑着说:“那些枪支就算是送给余家了。”
胡录田笑着用手指了指张新宇,说:“还是张掌柜的识时务啊!”
张新宇心疼极了,那可是二十支九成新的中正式步枪啊!不过,能有二十六人潜入重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立了大功。他笑着说:“还请胡大管家成全啊!”
次日一早,张新宇的粮食都上了船,随即向重庆开去。
站在船头,看着长江两边的峡谷,张新宇心情既惊喜、又沉重;惊喜的是,武藤义轨安排的如此精确,二十六人能顺利地抵达重庆。看来,武藤义轨已经将余则成研究透了。
沉重的是,张新宇知道,重庆可不是武汉,更不是常德,反间谍机构多于牛毛。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既然走上了汪主西的曲线救国之路,也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一切都看自己的命运吧!’张新宇在心里暗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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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奎元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她说:“林大姐,我不得不告诉你,钱鑫她不愿意被关押,随后就自杀了。”
林豆赦顿时翻着白眼又晕了过去。
武奎元招呼了很久,林豆赦才慢慢苏醒过来。
林豆赦此时此刻已经清醒了。她知道二女儿所做的事已经触犯了家规,属于死有余辜。她说:“夫人!鑫儿她的遗体呢?”
武奎元心情也很沉重,她虽然不喜欢余则成拥有那么多妻妾,但她是个武夫,爱惜人才。而钱鑫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她说:“则成厚葬了她。他也因此病倒了几天……”
林豆赦听说余则成因此病倒之后,心理有了些安慰。不过,她立刻想到的是自己和瓶儿。她问道:“夫人,家主对我和瓶儿……?”
武奎元再扶着林豆赦坐好之后,说:“则成对你和钱瓶没有任何成见。钱瓶还是夫人,你还是家族的顶级杀手。至于你跟他……”
林豆赦一听武奎元这话,就算是她眼前悲痛至极,也禁不住脸红耳赤。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爱面子的时刻,而是必须向夫人表忠心之际,她再次跪下,说:“豆赦、钱瓶永远终于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