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几殊,你要做什么?!”
见玄骨被轰出去,褚流年刚要起身,就被灵力挡住。
她拧眉看着他。
权几殊俯身,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褚流年瞬间僵住了身体。
这个距离过于危险,只要他们轻轻一动,两人就会有接触。
“阿褚,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男人靠近,带来似有若无的檀木香。
“你的真实性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褚流年冷笑,“劳烦国师大人担心了,此事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么。”权几殊清透的眸子渐渐暗沉下去,“那为什么,那个司烨会对你做出那些事?”
“国师大人管的未免有些太多了吧,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褚流年的话语,似乎带了些置气的意味。
权几殊曾经,是师,是友,是她无数次表达隐晦感情,却从未得到明确回应的人。
在自己被所有人抛弃质疑时,明明是他选择不信自己,选择让她走向死亡。
在她决定恩断义绝时,却又处处过问她的情感。
或许权几殊真的有难言之隐。
但她受够了隐瞒。
“是吗......”男人的低语,缥缈如风。
他的葱白指尖,轻轻点在褚流年的眉心,这是他以往表达亲昵的动作。
褚流年脸刷的一冷,撇过脸。
像头刺猬一样,她对他的任何一点接触,都是满身的抗拒和决绝。
权几殊微顿,天生自带冷感的眸子,仿佛凝出了深沉的漩涡。
来不及发出惊呼,褚流年的身体突然悬空,耳边风声呼啸,眼前场景陡然变换。
此时,国师塔外的玄骨蓦然感知到了不对劲。
他看向某个方向,抬脚要去追。
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玄骨睁大了双眼。
“尊主,您怎么来了!”
而且尊主这是经历了什么?看上去前所未有的风尘仆仆,就好像经历了千辛万苦翻山越岭而来似的!
司烨看着眼前的国师塔。
找到了,没有晚。
然,他却听玄骨紧张道,“尊主,褚公子被带走了......“
——
褚流年双腿落地时,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是待了三年的弑神山!
权几殊抬手,一道柔润白光在指尖凝聚,进入褚流年的眉心。
褚流年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有棱有角的下颌,逐渐多了几分女性独有的姣美柔和。
身体的某些部位缓缓伏起,原本颀长精美的身躯,变得凹凸有致。
时隔三年,她已经褪去了稚嫩青涩,美得惊心动魄,张扬肆意。
权几殊眼眉微垂。
他是唯一见过阿褚这般模样的人,他与阿褚合该是最亲密的。
念及此,权几殊的目光从褚流年眉间下移。
手却蓦地僵住。
女子上扬的凤眼绝美似妖,偏生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刻骨的疏离。
权几殊的呼吸,短暂的加紧。
嘴边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按耐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心底升起一种无力,褚流年的那双紫眸让他的心情更沉,又是轻轻一点,那抹紫又幻化成分明的黑白。
“权几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欠你的命已经还给你了。”
权几殊目光放远,仿佛刚才那个险些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褚流年,你还不完。
你欠我的,永远还不完。”
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吗。
褚流年心里升起浅到可以忽略的自嘲。
她还以为,权几殊少有的不镇定,甚至带她来到这弑神山,是想解释什么。
看来是她想多了。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又觉得不甘心。
她似乎不够铁石心肠,权几殊现在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牵扯到她的心绪。
这让她心生不爽。
褚流年扬了扬唇,讥讽尽显。
“国师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除了这条命,我都可以还你。”
权几殊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着。
“明日,我会启程重光神殿,待你这边的事情结束,你去寻我。”
崇光神殿?
就是那个东泸之中最至高无上,人人冲破脑袋都想进入的崇光神殿?
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你去那,只需直接......”
“那倒是不必,我怎敢费国师大人的心神,还得给我寻个后门?”
褚流年淡淡道。
“...随你。”
如此也好,想进入崇光神殿考验重重,就当是对她的磨砺了。
“国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
褚流年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权几殊却抓住她的袖子,“你...就这般不愿和我独处?”
褚流年扯回胳膊,拿出瞬移符箓,“一秒都不愿!”
——
“主子,属下记得就是这个方向。”
看着司烨绷紧的侧脸,玄骨心里七上八下。
任务失败不说,还把人看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