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自立……他被调包了,模样虽是胡自立,芯子却是另外的人。这样的不定数,我不能容许他继续活着!”吴为想起胡自立,心里警惕起来,这个胡自立是怎么混进来的?他怎么会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他是哪边的人? 郝有富哈哈嘲笑起来:“哟!打鹰的被鹰啄了!活该!” “你怎么看出胡自立被调换了?”赵一慧问道。 吴为半眯起眼,回想道:“他的手,那是常年练枪的手。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优等生怎么会有一只拿枪的手?” “你怎么控制电门的?为什么我开门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电流?”刘开文有些不解。 “控制开关在最上面一道门上,钥匙逆转会打开控制器,每扇铁门对应逆转的格数。我早就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逆转到胡自立所在铁门的格数。其实你们的铁门是安全的,我是担心你们害怕不敢开门,耽误时间,才会出声提醒你们。” 郝有富摩挲着下巴说道:“看来你们想找的东西很抢手啊!” 刘开文心里却不确定,先不说这吴为的话能不能信,只能说明死了的那个胡自立是吴为不认识的人,这就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胡自立确实是其他势力的人,混进来了,属于那个集团和其他势力狗咬狗的性质。还有一种可能,胡自立也是这个集团的人,只是吴为不知道而已,这就值得深究了。吴为,并没有得到所在集团完全的信任,还要再安排一个人来监督他的行为。如果不信任吴为完全没有必要派他来,若是信任的话,还秘密派了其他的人,为什么呢?他观察着吴为的神情,凭借对吴为的了解,他能想到的,吴为肯定也能想到。 吴为察觉到刘开文的眼神,错开脸,招呼众人,检查装备,准备上路。 郝有富撇撇嘴,心想啥装备啊,就几个破挎包,还叫个那么高大上的称呼,他都嫌磕碜。不过想归想,也起身搜寻挎包和手电筒,再寒碜也是他们唯一的行李,得靠着剩下的水和食物活下去。 收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能用的手电两个,一个分给打前阵的郝有富拿着,另一个给贾晶拿着,方便几个女同志一起照路。吃了点东西后,刘开文把水壶挎在身上,毫不客气地把坏掉的挎包直接塞进郝有富的包里。 两个人被落在后面,郝有富瞅了瞅前面的背影,把手伸进包里,摸出一团东西,却并未拿出来,另一只手碰了碰刘开文。 刘开文看到他遮遮掩掩的手里拽着的饼干袋子,摇摇头:“不吃了,留着吧,省点儿!” 郝有富皱紧眉头,小眼睛使劲眨着,示意他看向包里。 有问题! 刘开文仔细看过去,竟然发现从那个饼干袋子的一角露出一点黑色的石棱角。他猛然看向郝有富,嘴巴张成了o形。 郝有富点点头,指指前面的吴为,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摇头,复又把包装袋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 刘开文汗颜地看着他的挎包,突然发现把自己的粮食和水交给郝有富就是个错误,特么没有一点食欲了。 随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郝有富同志,你辛苦了!” 郝有富呲着牙花子,委屈地说:“可不是嘛!害得我以后对大酱都没兴趣了。” 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抓着刘开文的手,在手心上写了两个字。 刘开文心里默念了一遍,看向郝有富,出声问道:“不至于吧?” “咋不至于?想想之前!”郝有富瞪着眼回他:“不然那怪物早不醒,那么大的声音都没吵醒它,我们要走那会儿又醒了?” “你们俩在后面说什么呐?”吴为转过身唤他们。 “真是狗耳朵!”郝有富啐了一句。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里有数的眼神,跟了上去。 走过石锥耸立的区域,眼前有三个紧靠着的洞口,大小不一。郝有富打着电筒照过去,洞内深邃,看不到尽头:“选哪个?” 吴为回头看着远处的浅坑,沉吟道:“既然是七星,自然是找北极之处。” 郝有富习惯性拆台:“你瞎啊?这三个洞都挨着的,都在那条延长线方向。” 吴为白他一眼,斜着指向浅坑方向:“你忘了神阙穴吗?两点延长线。” 他用两手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了个三角形状,回头看了看,指着最左边的洞口,说道:“这里。” 郝有富和刘开文同时看向赵一慧,赵一慧收到二人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吴为瞄着三人的互动,冷笑两声:“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陷害你们未必能让我获得更大的利益,相反,我必须和你们合作,我们才能赢!” 赵一慧回想一下,问道:“就是你之前说的,任何一位玩家在某个策略组合下,单方面改变自己的策略,都不会提高自身的收益?” “不错!现在的规则是墓主设定的,我们都是玩家,团队合作才会有赢的机会”,吴为耸耸肩,非常肯定地说:“我不认为这里能够靠着单打独斗来通关,我们每个人也不具备全面的知识和能力。你们可以怀疑我这个人,但不能质疑我的建议。” 郝有富嗤笑一声:“说的狗屁!我完全听不懂!” 吴为本来也没希望他听懂,点点刘开文和赵一慧的方向,说道:“你听他俩的就行!” 这时,刘开文拍拍郝有富的肩膀,暗中捏了捏,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你打头,小心点!我殿后!” 郝有富甩给他一个小眼神:哥们儿,收到! 经过刚才的恶战,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不敢再松懈。 这条隧洞就像恶龙的咽喉一样,十分曲折。洞壁上滴落着水珠,导致脚下湿滑无比。贾晶走着就摔了好几次,薛芳反过来扶着她前行。手电筒交给了赵一慧,由她照着近处,防止三个女生摔倒。 刘开文不紧不慢地跟着,脑子里却半刻没有闲着。他把整件事情捋了捋,大概理了一条时间线出来。首先是他生母所在的地质队发现这里,然后引来了这个集团的觊觎,或者不止这个集团,可能是多个势力的参与。之后,郝有富的叔叔在黑市上暴露了玉牌,因此这个集团绑架了他和卫氏后人的闵老,还有其他人,一起来这座墓里探险。在探险过程中,因为郝有富叔叔胡说的一个答案,让探险队走入了错误的通道,以致于遇到非常可怕的危险。闵老带着郝有富的叔叔趁机脱离了队伍,独自行动,最后还活着走出去了,反而那支探险队损兵折将,只活下两人。恰逢局势紧张,这个集团势力不得不撤到海外,所以他们从来没想到过会有另一条通道。这次让他们三人来这里,除了有见世面的培训之意外,恐怕还有试探的涵义在里面,看看他们这些出身与之有些渊源的后代能不能有新的发现。根据吴为所说的,这座墓的机关都是单向的,那么闵老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就是那里,也许是闵老将错就错,也许是闵老和郝有富的叔叔暗中对了主意,故意将探险队引入险境。如此推理,恐怕先于他们出发的队伍没有好果子吃! “我说,墓主在哪里呢?”前面传来郝有富的声音。 “没道理花这么多钱,为自己修的墓,自己不住,让别人住?有那么大方吗?” 郝有富越想越不对劲,转身问大家:“第十一死士都能千年不腐,那牛鼻子老道岂不是成精了?” 薛芳战战兢兢地说:“你别吓我们!” 赵一慧握着手电的手紧了紧:“也许前面会更危险!” 众人默然,步子沉重起来。 好一会儿,郝有富出声提示大家:“小心!到头了。” 后面几人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郝有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手拿着手电照着下方,一手伸出,防止他们走近。 吴为走到他身旁,随着手电光圈,打量四周。他们站在洞口向外延伸出的一个小平台上,脚下是深渊,对面是绝壁,两面的石壁上都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植物。这种植物的筋蔓粗壮,最粗可达成人的小臂。其叶很小,而且向内蜷缩着,只有玻璃弹珠大小。 “没路了吗?”刘开文走到平台上,看着周围的情况,也是摸不清状况,“不可能啊?墓主人没有给他的后人留后路吗?” 三个女同志也走了过来,挤在这个小小的平台上。 “不!一定有路可以过去。”赵一慧肯定地说道。 “可这?”郝有富左看右看,除了断崖就是裂缝,哪有路啊? “这是古地质时期形成的地裂。东非大裂谷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断裂带,形成了断裂的地表。蜀地在古地质时期就是海洋,后因青藏高原板块的抬升,形成了内海,又经多年的蒸发,形成了现在的盆地。瓦屋山一带靠近盆地边缘,属于地层地质活跃地带,随着多次的板块调整,便形成了这个地裂。”贾晶看了看深渊,语气凝重地说道:“不知道这个地裂有多深?下面有没有地下暗河?” 吴为摇摇头:“至少我没听到水声。” 刘开文看着绝壁,难道是刚才那三个洞口之中,他们选错了?想起郝有富的提醒,他看向了吴为,这次又是因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