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琝公不敢大意,吩咐天将警戒。
王船慢慢开到沙滩岸上,二王爷纵身落下,大步走来。
老屋中,塔婆倒了杯茶,二王爷接过喝了半口,顿了顿才说:“我已想出一计,必定能助备位大人顺利救我那几个义兄弟⋯⋯”
大伙儿听着,二王爷继续讲:“昨晚我提议我那些兄弟们分头筹备兵马,好一举攻下你们这小岛──”
“我这建议,为的是使我能抽身前来与你们会合密商。我们五兄弟四处寻觅帮手,约在外海某地会合。在我安排的计划里,我大哥会先抵达那片海域,接着是四位弟弟。我却提早去与我大哥会合,以求避开其他三位弟弟。”
“到时备位大人领着这地兵马随我同去,趁着其他三兄弟还未回来,一举擒下我大哥,只要备位大人能驱出我大哥身上的邪念,我和大哥同声一气,不论吩咐什么,其他三位弟弟自然不敢不从,届时备位大人就可以一个个将他们全收伏了。”
二王爷说到这里,掩不住心中喜悦,似乎已经救了四位兄弟一般。
水琝公想了想,不禁有些迟疑地说:“池府王爷兄,不瞒你说,我们此行,是受命坐守福地,加强两岛防备,并非与邪神交战。我们这儿的兵力大都不谙水性,虽说神仙精怪也不那么容易淹死,但在大海上总是不好发挥,这一趟要是出了差错,咱们这新上任的太岁大人有什么万一,这凡间可就万劫不复了⋯⋯”
二王爷一听,有些诧异,水琝公不疾不徐地将太岁澄澜邪化的传闻,和阿关真除上任的经过,简单说明了一遍。
二王爷愣了愣说:“我与太岁爷不熟,但我却不信他会邪化⋯⋯这中间是否出了什么乱子,是耳语谣言?”
“是镇星藏睦爷亲口说的。”水琝公摇头苦笑。
二王爷讶异愕然,接不上话,只好将话题转回自个儿兄弟上头。“水琝老兄,我可以跟你保证,此行绝不会伤了备位⋯⋯不,新任太岁大人一根寒毛⋯⋯”
“这儿的兵力不用全派,只要你与天将同行,便也够了。咱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大哥他正邪化中,有时迷迷糊糊,不似我那三个义弟邪化得深,早已成了恶棍,没心没肺。”
水琝公虽仍然犹豫,但这王爷们终究还是昔日战友,能救却不救,怎么说得过去。想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又说:“能救五位王爷,我当然乐观其成,但出发前我一定得先向主营报备,绝不可以擅自行动。”
“这是当然!”二王爷连连点头。
水琝公出了老屋,以符令向主营传讯。
外头大伙儿仍然忙碌,写符的写符、削箭的削箭、贴砖的贴砖,虎爷、石狮、风狮爷等没事好做,只能在附近蹓跶玩闹。
小狂性子孤僻,在风狮爷中也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昨夜一战和牙仔、铁头一齐围攻二王爷,配合得天衣无缝,倒是打出些许交情。此时跟在牙仔、铁头屁股后头跑,绕着癞虾蟆打转玩耍。
只见癞虾蟆拿了颗石子,往远处一扔,三只小的便往前冲,去衔那石子回来,有时抢成一团,癞虾蟆便呱呱大笑。
石子扔了几次,癞虾蟆呱呱一吐,吐出个黏团,当作石子一扔。三只小的不疑有他,照样冲了过去。牙仔速度最快,抢在前头,一咬到那恶臭黏团吓了一大跳,嘎嘎叫着,打了好几个滚撞在老屋墙上,吐了起来。
癞虾蟆见自己恶作剧得逞,哈哈笑地拍手叫好。
一旁六婆见了,大声怒斥:“你这虾蟆精!为什么欺负我家小牙仔?”
癞虾蟆朝六婆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一副爱理不理。小海蛙拿了几枚贝壳走来,这小海蛙虽是蛙脸,但身子已炼出人形,有五岁小孩那么高,穿着淡青衣裳,像个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