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慢慢来。”李绚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得意,刘几这话表面上听起来的是拒绝,但仔细一琢磨,他实际上是在说,如今这让他背叛的筹码不够。
这才是他话里的真实意思。
“此外,还有一些人,就是校尉这些年招收的,用来做书吏的读书人,这些人,会在被辨别罪行之后,送入到东阳县中。如今的东阳县,法曹和户曹最缺的就是人手。刘家的这些人如果被送入到法曹和户曹帮忙应该是最合适的。”
“王爷就不怕他们……”刘几眼神一挑,看着李绚说道:“王爷如此做法,难道是在盯着东阳县衙?”
“校尉是聪明人。”李绚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东阳城的这副样子,若是没有本王此番前来,一旦天阴教动乱,将会造成何等后果,校尉应该是最了解的。
毕竟这样的计划,本身就是校尉亲自拟定的,一旦东阳陷落,那么立刻就会危及到婺州和越州的安危,甚至就连杭州都会因此而不安。
今日的一切虽然暂时缓解,但追根究底,东阳县的这些人责任很大。
若是不仔细盯着他们一点,谁知道在本王后日离开东阳之后,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绚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厌恶,他对这群东阳官吏的感官并不是很好。”
不是说顾潭和康尧他们,而是站在众人背后,一直在操控一切,但始终不肯露面的东阳县令黄晋。
主簿李定一操控户曹法曹之事,都是在他的任内发生的,法曹黄子铭,更是和他隐隐有同族之情。
虽然说一个是福闵黄氏,一个是固始黄氏,但黄子铭和黄子柳这个名字很难让人不联想在一起。
东阳县衙,县丞,主簿,县尉,还有六曹参军,相互勾心斗角,一个区区的县令,竟然敢在这里玩什么平衡之道,真的是笑话。
也就是黄晋之前在婺州受伤了,否则光是东阳这么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李绚判他失职之罪。
李绚抬头,猛然间看向西北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西北方急速而来,很快两匹快马就稳稳的停在了庄园门口。
李绚下意识的快步迎了上来,这个时候,外面的千牛卫已经翻身下马,然后一个健步快速的冲到了李绚面前。
伸手,一份快件已经被递到了李绚手上。
李绚打开翻阅了起来,最后看完这一切,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看向刘几,似笑非笑的说道:“刘校尉,有一个身穿褐色水波纹长袍,一张脸拉的老长,腰间跨一把长刀的人,是谁?”
刘几眼中顿时就充满了无比的诧异,看向李绚说道:“难道是东阳堂的蓝道一副堂主,他怎么来了?”
“自然是一叶飞舟,连夜从州城直奔而来的,不过很可惜,在关卡之下,被直接拦了下来,忘了告诉校尉,整个东阳和义乌,进出的关卡已经被全部截断,任何人,任何船只都别想通过关卡进入东阳,除非他们自己翻山越岭。”
李绚嘴角闪过一丝冷色,他要在东阳做事,哪能让任何一人干扰。
李绚看着刘几,轻声说道:“校尉是否忘了一件事情,昨夜,贵府曾经放出了十几只信鸽,然后全书飞往了婺州,上面写着,南昌王至,提前宵禁,法曹识破,古塔造围这十六个字?”
“哦?”刘几突然一拍额头,恍然的说道:“是下官忘了,昨夜在暗线抵达之后,下官让人发出了一波求救信鸽……王爷是如何知道这其中的内容的。”
刘几的脸色迅速的变得惊讶,甚至惊疑起来。
“自然是截下来的。”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几,淡淡的说道:“昨夜从贵府发出的信鸽,全部被本王派人截了下来,但是又被全部放出去了。”
“王爷这是要守株待兔?”刘几的神色微微有些难堪,但随后就神色忐忑的说道:“王爷,今日庄中发生的事情不少,王爷即便是如何布设陷阱,蓝道一都是不会来的。”
李绚直接打断,然后轻声说道:“本王自然知道,本王就是要他以为本王在就是在这里设置陷阱等着他……然后才会拐向上溪金矿,”
“王爷是想将人逼到上溪金矿去?”刘几的脸上满是惊愕。
李绚淡淡的看了刘几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丘贞沐,说道:“传令,在上溪金矿四周,布置重重陷阱,本王要看到蓝道一死在上溪金矿门前,让他抵达上溪,却始终无法踏足金矿半步。”
李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他在上溪金矿的布局,哪里容得蓝道一和方云秀这般破坏。
丘贞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拱手,说道:“遵令!”
丘贞沐立刻转身去安排的,从西北而来的那名千牛卫,也缓缓的退了下去。
一旁的刘几看着李绚这么安排,一脸的不解,问道:“王爷如果要杀人,那么应该有很多机会,为何非要坚持在上溪金矿门口杀人?”
“自然是要杀鸡给猴看。”李绚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天阴教虽然看似强大,但实则外强中干,并不被李绚真正的放在眼里。
真正能够被李绚如此在意的,除了各地世家之外,便只有一直都未曾显露过山水的各地王爵。
曹王李明,还有越王李贞。
像刘家这样的东阳豪族,都和天阴教勾连在在一起。
那么越王,曹王,他们这些人,在这里面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