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两人棋局，整个天下

李绚一身黑底金丝长袍，面色肃然的走进了烛光柔和的蓬莱殿中。

见到李治和武后正在下棋，李绚走到大殿中央站立，拱手，轻声道：“臣鸿胪寺少卿李绚，见过陛下，天后。”

李治很随意的下了一粒黑子，武后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看着棋盘沉沉凝思。

回头，李治看向李绚，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满意的说道：“二十七郎，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错。”

“察查敌国细作，乃臣份内之事，陛下谬赞了。”李绚语气虽然依旧谨慎，但微微躬身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喜悦。

李治看到，心中不由感到好笑，随即说道：“周峙白鹰，一死一擒，阻断吐蕃窥伺长安的眼线，又留了铲除万象阁的后手，之后又清查了沁香苑，抓获了一大批逆臣贼子，在大唐和吐蕃战前，清除如此毒瘤，于国功莫大焉。”

“臣不敢居功。只是陛下，此次会否牵连过甚，万一大军前线作战，后面……”李绚的脸上露出一丝谨慎，认真的拱手道：“当年前隋杨广二征高句丽，但杨玄感之辈截运粮草，致使东征大败，臣担心……”

“放心，朕不是杨广，如今也不是前隋末年乱世，就算有人想作乱，也乱不起来的。”李治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意，轻轻的说道：“如今朕又不前往前线，后路，朕会帮你们看住的。”

“陛下英明，是臣多虑了。”李绚立刻拱手，轻轻的松了口气。

李绚立刻拱手道：“臣领旨！臣告退！”

“到此时，还有救否？”武后忍不住紧跟着问了一句。

“不过陛下，此事诛他一人便好，不宜再牵连过甚了。”武后脸色凝重起来。

“那人……他会病的。”李绚轻轻的说出来一个“病”字，没有用“死”字。

李治冷冷的说道：“看着他，别那么快抓人。”

“是！”李绚沉重点头，然后继续拱手道：“臣之药，阴阳反复甚急，若是一夜不眠，第二日，药力退散，困睡之力便会数倍数十倍的爆发出来，故而明日，只要有某位臣工，不该请假而请假，则可进而调查。”

李绚微微低头，心中却早已经快速的跳了起来。

果然，皇帝早就知道那人的存在，并且在很早之前就展开过调查，但可惜，只是察知那人在朝中地位不低，但究竟是谁，也没能查出来。

短短五日，便让人从不经意的昏睡相抗，转而变成目瞎耳聋的残废之疾，实在可怕。

李治点点头，轻声一叹，说道：“便如此吧，朕也想看看，那个暗中算计了朕多年的人究竟是谁？”

“喏！”李绚眼神肃然，然后沉声说道：“用药，尤其治病之药，尤其不可相抗；臣之药，顺之，则对身体有极大助益，所份量足够，可直接沉睡六个时辰……”

蓬莱殿内一瞬间陷入了沉寂，就在这个时候，武后开口：“若是那人，明日依旧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强行当值，那又如何？”

“天后所言极是。”李绚面色沉重的说道：“陛下，此案至今，已经逐渐接近最核心之处，那人身份一旦曝光，其背后之人，立刻就会被牵连出来。

李绚认真的拱手道：“臣终究是医，而不是毒。”

深吸一口气，李绚继续说道：“本来，强行一夜不睡，第二日再睡，便会直接昏睡十二个时辰，而且睡醒之后，浑身疲累，数日之间尽皆无力；但若是还强行不睡，那么其药毒便会进入肝脏，若是及时解毒倒还罢了，最多难受半月，但若不能及时解毒，一日之间，头晕目眩，三日之后，耳鸣眼，五日之后，目瞎耳聋。”

“臣在！”明崇俨立刻从幕帘之后走了出来，一甩拂尘，稽首听令。

“说说那人吧。”李治重新看向李绚，好奇的问道：“朕听闻你已经标记了他，说说，你是如何标记他的。”

臣之药，若是顺之，直接顺过去，一觉醒来之后必定神清气爽，五气明朗，做事事半而功倍……”

“本宫倒是差点忘了，你原来就是尚药奉御，此中之事，正是你的本职。”武后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摆摆手，说道：“就按你所说办吧。”

武后眉头一挑，脸色惊讶。

武后随即开口道：“如此，南昌王这数日间，便重回尚药局，通令太医院，监控相关医药之用。”

“亢奋？”武后立刻捕捉到了李绚话语当中的重要词语。

“有此种药？”武后看着李绚，直接说道：“那你直接呈送一部上来。”

李绚躬身，缓缓的退了下去。

“此乃臣之本分。”李绚面色无比诚恳，同时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