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本不愿再同这两个“邪道中人”纠缠的,但听到“天钢道长”这四个字,不禁还是停了停脚。 天钢道长的确是他的师父,虽没教过他什么武功,但那一枚“小还丹”之恩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 王欢又道:“你这时去追俞放鹤也是无用的,他们既然敢来,后路便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揭破他们的秘密!” 俞佩玉听到这话,又叹了一口气。 王欢再道:“但是这有两个唐无双的秘密,我却已看见了,我们便可从长计议,慢慢揭穿他!” 王欢所说的这三句话,无一不是击在俞佩玉的心怀上面。 纵然俞佩玉再不情愿与王欢这“邪道”来往,却已还是心动了。 “你要对我说什么,快说吧!” 王欢瞧了眼郭翩仙,道:“我们到这边来说。” 郭翩仙也不在意,反而又说话去哄钟静。 王欢与俞佩玉急掠而出,掠到一处四面空旷,除清风大地,别无他人之处。 王欢道:“我是天钢道长的弟子,你是新入门不久的俞佩玉,你该叫我一声师兄!” 俞佩玉心头大惊,他想不到王欢怎会知道他的秘密。 但他已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仍镇定地道:“你说的是不是以前的那位俞佩玉,他是俞放鹤盟主的公子,也曾拜入昆仑门下。我与他同名,你恐怕是弄错人了。” 王欢道:“我说的就是你!俞放鹤的公子,先天无极的传人!你进了杀人庄之后根本没有死,而是换了副样子,现在重新见人而已。” 俞佩玉被叫破秘密,居然还是保持冷静,道:“王兄说笑了,天下岂有此换颜改容之术?” 王欢微笑道:“怎会没有?唐无双岂非就是一个例子?而且我还知道,方才我们看到的俞放鹤、林瘦鹃、太湖王全都是假的!” 这一番话说的正是俞佩玉心中藏着的大仇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的?” 俞佩玉几乎要问出这句话来! 他陡然遇见能够说破这秘密的人,简直已要忍不住同王欢交心。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还是担心王欢是俞放鹤派来试探他的人。 所以俞佩玉还稳得住,不肯承认这点。 俞佩玉道:“他们或许是如此的,但我却不是。” 王欢叹道:“师弟,你突逢大变,遭遇了无数背叛,那自是要小心一些,不肯将心中秘密透露给任何人的。但是你与我相处久了,便知道我是友非敌。” 俞佩玉不言。 王欢倒是很乐意认他这么一个主角师弟。 王欢又道:“好,我相信你该与我们一同合作的。因为当今的天下武林正道都承认了假的俞放鹤乃是武林盟主,以他为尊!我们为今之计,只有与郭翩仙这等人为伍,以毒攻毒,以恶制恶,才能够揭破俞放鹤的阴谋!” 这句话确实说到了俞佩玉的心坎中。 要对付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已几乎不可能完成! 俞佩玉虽不承认,但踌躇一阵后,还是答应了王欢的邀请。 等到王欢回到土地庙前的时候,庙前又多了一人。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俞佩玉向王欢解释道:“这是琼花三娘子中的银花娘,先前被我所擒,点了穴道,一直将她藏在庙子里的。” ——琼花三娘子,金花娘,银花娘,铁花娘,这其中另外两位虽也杀了不少人,乃是邪派,却仍有悔改之意;只有银花娘是坏中之坏人,以淫为兵器。 银花娘面对着三个男人,笑得很媚。 她的身躯还在不自觉地摇摆着,展示出她诱人的女性魅力。她吟吟笑着问道:“我可不可以成为郭先生的第五个朋友呢?” 郭翩仙道:“不可以,因为你还不配。” 银花娘听到这话,居然也不生气,而是道:“我想我马上就配了。” 郭翩仙冷笑道:“怎么说?” 银花娘道:“我得到了一个宝藏,是昔年销魂宫主的财富,我将它们藏在一个地方了。等我把这宝藏找出来,我是不是就配了?” 钟静突然说话了:“你无论如何也不配的!” 在场的男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都看出钟静又吃醋了。 一个女人若在男人面前表现的很风骚,很诱人的时候,这男人的恋人势必会不喜欢她的。 王欢笑了笑:“如果钟姑娘总是吃醋的话,不如就请俞公子陪银花娘去取出那批珍宝吧。” 郭翩仙道:“哦?那我们去哪里?” 五人约定好地点碰面,王欢便拉着郭翩仙进了土地庙。 ······ ······ 王欢对于金银宝藏都不怎么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唐门的暗器。 这土地庙中恰好有一条通往唐家堡内部的密道,是以唐无双才能够不声不息地出现在这里。 王欢拉着郭翩仙,要利用他的摄心大法去夺一口袋唐门的暗器,作为己用。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两人从密道中出来,乃是直接进入到了唐无双的私室。 然后他们又出门,找了唐门的两个普通巡逻弟子,教他们将暗器都交出来,然后再将他们打晕,从密道中又走出来了。 唐门普通弟子与唐门核心弟子所用的暗器倒是差不太多的,二者相差的是手法,而非暗器本身的质量。 是以这一口袋暗器的收获,王欢已很满意。 等到王欢和郭翩仙再从密道中出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钟静在密道口已睡着。 郭翩仙道:“我真不明白,似你这等武功的人,怎会贪图这唐门的暗器!” 王欢道:“你见识过我的武功?” 郭翩仙道:“我来时,你正与俞放鹤动手。我虽未亲眼瞧见你的招式,但你既然与他们对敌而不败,那么武功必是武林一流的!” 王欢道:“好眼力。” 郭翩仙道:“我还看出你至少是半个武痴!以你的武功,本不必要再去学什么百花门、丐帮的武学了。你却还是要学,那理由只能是你要借鉴百家,融会贯通,走一条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 他的江湖经验毕竟太丰富,看出了王欢的意图。 “只是我只有一点奇怪。” “哪点奇怪?” 郭翩仙目光闪动,问道:“你当时为何不趁机问出我的‘摄心大法’法门?那岂非才是真正的绝学?” 王欢道:“我若学了你的摄心大法,从此以后,便会受其所累了。” 这番话说得很莫名其妙,但郭翩仙却立即懂了。 会了“摄心大法”的人,与人对敌交手之时,那便往往就要用出这招。 因为这招对付敌人,实在太容易,太轻巧,而且有一种能随意操控别人的快感! ——一个人若是习惯了容易轻巧的法子战胜敌人,那便不会费苦功去打磨他自身的武功修为了! 这对武道本身来说,无益反害! 这道理郭翩仙也是在学了“摄心大法”十多年后才明白的! 郭翩仙盯着王欢道:“日后的武林盟主若不是你来坐,我郭翩仙倒真是第一个不服!” 这句话不完全是他在恭维王欢,而是他的确被王欢坚定的心智所震撼。 一旁的钟静已醒来。 郭翩仙道:“银花娘现在该拿到她藏好的珍宝了,我们去与他们汇合吧。” 王欢笑道:“只希望钟姑娘少吃些醋,免得胃酸太多。银花娘抢不走郭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