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和的幕府紧张的掐算着。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田和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喝问道,“区区一个墨门二代弟子,怎么那么费事?!” 那些正在掐算中的幕府们闻言面面相觑。 一个年长的老人,紧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感觉不对啊,这阵法有些古怪,竟然是我平生所未见。” 田和见是那老人说话,不由收敛了性子。 他的这些同门都是司马穰苴的门下。 而司马穰苴,做为田家最强悍的兵法家,弟子都是田氏一族的人。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老人,不但是他师叔,还是他的嫡亲四叔。 田和问道,“四叔,你可是得了老祖宗的真传,难道连你也看不出这家伙布的阵法吗?” 那被田和称作四叔的人物,一脸古怪,他还未答话,旁边一个老成些的幕府就说道,“看着像是八门金锁阵,只是……” 田和眉头一皱,“九师弟,有话就说。这时候,哪有你吞吞吐吐的功夫?” 田和的九师弟被田和一看,就有些胆怯。 田和的四叔田源说道,“你莫吓他,这阵的确有些八门金锁阵的模样,然而仔细推敲又大有不同。看来还要多花点时间了。” …… 田和的幕府纠结着,阵中的白书画等人却一脸的欢欣雀跃。 白书画看着庾献激动道,“吴师弟,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你这阵法果然成了!” “吴师弟!” “吴师弟?” 见庾献迟迟没有作出回应,白书画诧异的上前摇了摇庾献,这才让他缓过神来。 接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庾献看着白书画,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这才艰难的说道,“白师兄……,我的阵法,没成!” “什么?” 白书画大吃一惊。 接着惊慌的看看周围,正见道道法力游走,莫名的禁制环绕左右。 这分明是阵法成了的样子。 庾献也是一肚子糊涂。 “就在法阵要成的最后时刻,田和敲响了东夷战鼓,打断了阵法的法力流动。” “然后呢?”白书画一脸的活见鬼。 技能都被打断了,那他们现在是躲在什么里面? 庾献干咽一口唾沫,“然后我的八门金锁阵被打散了。” “靠!”白书画震惊了,“这样也行?” 一个阵法的完成,必然是要有这完整的法力回路。甚至彼此间通过微妙的联系,达成相生相克的关系。 庾献在凝聚阵法的最后时刻,被东夷战鼓打断,竟然会把八门金锁阵的八个门打的四散。 白书画头疼不已,“这你就得去请教高师叔了。” 不管是不是残次品,只要能挡过这一劫,那就是好事! 白书画赶紧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现在在哪个阵中?” 庾献向白书画解释道,“田和的东夷战鼓太过厉害,而且那法宝太过诡异,所以咱们脚下站的是‘开’门。” “‘开’门?”白书画诧异,就算他不懂八门金锁阵,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开”门虽然是属性较好的一阵,但是明显不如另外两阵。 “你怎么不在咱们这边布置生门、或者景门,那岂不是更好?” 生门生生不息,士兵在里面会不断地恢复体力,旺盛精神。 景门虽然含凶,但是吉门。 简而言之就是会给自己人附加各种有利的状态,比如说打人会有暴击,敌人会有miss…… 庾献摇头否决,“东夷战鼓太凶,咱们抵挡不住。‘开’门可以把东夷战鼓的威力,引导出去,不会让咱们受伤。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时间!” 白书画点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田和那边呢?” 庾献坚决的说道,“是死门!” 白书画的眼睛亮了起来,“死门?那死门还能单独运作吗?你还能感应的到阵法吗?” “能!”这也是庾献觉得古怪的地方。 原本应该环环相扣的八门,居然在法力聚合的时候被东夷战鼓震散。 可是这散掉的八门,居然还能被庾献感应到。 庾献正怀疑是不是自己人品爆发,接着心中一凛。 不对! 自己可是在白银葫芦洞天之内,一切都只能有合理和不合理这两种情况,合理的存在,不合理的不会发生。 怎么可能会有人品爆发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必然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沟通着庾献布下的法阵。 庾献的目光四处打量。 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神秘的东夷战鼓仍旧宣泄着那赫赫声威,就算田和没有敲动,之前的余震,也让鼓面不停的震荡出微弱的涟漪。 庾献的目光闪了闪,听着耳中那怨毒而憎恨的呼啸。 心中有了某种猜想。 白书画急不可耐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何不赶紧催动法阵,碾死田和与那些齐军!我看他麾下的幕府都是高明之辈,只怕一会儿就能看出问题!” 庾献重重点头。 的确如此,如果真像他猜想的那样的话。 庾献正要催动阵法,等待了许久的田和终于忍耐不住,发起怒来。 他先是冲着那些幕府们咆哮一通。 接着毫不犹豫的拿起鼓槌,继续敲鼓。 随着“咚”的一声再次响起。 白书画等死里逃生的墨门弟子,下意识就想敲锣打鼓来应对。 庾献却赶紧阻止。 那战鼓上的澎湃声浪力压而来。 然而那浩然之力,拍到阵上,却像是拍到礁石的海水一样,冲击过去,却丝毫没造成什么影响。 庾献诡异的感觉到一股奇妙的力量穿过自己的身体,扑向远方。 在开阵的引导下,田和的刚才那一击,重重的轰向了鲁军身后的一道城墙。 鲁国经营多年的殴蛇城墙,只是微微一震,就土崩瓦解。 田和见状恼怒不已。 他看着鲁军之前的方向大喝道,“吴起!本相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今天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绝对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这些小手段根本就不堪一击。” 田和说着,继续拼命的敲动战鼓! ——“咚!” ——“咚咚!” ——“咚!” 声浪的涟漪四处回荡,特别是遮掩鲁军的附近,空气震荡的越发厉害。 就在此时,那些幕府也终于有了结果。 田源翘着花白的胡子,欣喜若狂,“老夫终于知道原因了!” 庾献哪里还敢耽搁! 他手中掐动,结成一个法印,对着田和,厉声喝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