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门外,秦月和守门的士兵说:自己是来见太子的,请他们通报。 什么?见太子,太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通报,上哪儿通报?我们能见到太子吗?守门的听了秦月的话就像听到的是天方夜谭? 秦月和他们解释,自己见太子,有非常重要的事。 守门的连听都懒得听,说这里不是无理取闹的地方,不客气地轰秦月快走。 秦月说自己来找人,认认真真的在说话、办事,怎么就是无理取闹? 守门的发火了:“你还想怎么无理取闹?快走!快走!麻溜的,想找不自在吗?” 秦月从来都主张讲理,常说有理走遍天下。现在知道了,有的地方是无理可讲的,比如,此事此地。 在那一刻,秦月看着这跋扈的守卫,心里不由得想起:如果她当初答应了太子,有一天当了御林军首领,不就成了这个守卫的顶头上司?他见到自己还敢如此无理吗?只是很可惜,自己现在还得听他的,因为秦月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离开了午门,秦月找了几个人打听,问怎么能进到皇城? 问到谁,谁的头摇得都像拨浪鼓,一个老百姓无端还想进皇城?不是意想天开吗?做什么春秋大梦呀? 秦月方知,这里还真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从大门是进不去了,看看别的地方怎么样?顺着皇城外墙走了走,皇城外墙是不低,不远就有士兵护卫,但这拦不住秦月。可进去后怎么办?皇城这么大?到哪儿去找太子? 里边肯定也到处是守卫,不会被当成刺客吗?肯定是要进去的,太子也是一定要去见的,只是不能仓促行事。至少要知道太子的宫殿在皇城的具体位置,还有就是什么时间进去比较合适。 怎么才能知道,太子的宫殿在皇城的位置呢?秦月还得去找燕涛,神通广大的燕涛肯定有办法。 找到了燕涛,他也认为找太子是个好办法,没过二天就差人送了一张皇城平面图。 图上清楚的注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里边主要建筑的标志,和太子殿的建筑特点和具体位置。 秦月认真研究了地图,确定了进出的路线,时间就定在了当天的晚上,有夜幕掩护总会好些。 白天,秦月又去侦察了一番,根据自己在图上确定的进入路线,选定了外墙的出入点。 当晚,秦月换上了夜行衣,赶到皇城时,天正好全黒下来。 墙外,有巡逻的守卫,秦月先在远一点的地方漫步,像个没事的闲人。 看到一队巡逻的守卫从自己选好的进入点走过,秦月前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快速的溜到外墙下,一跃上墙。 见墙内也没人,轻轻落地。听到一侧有脚步声,原来也是巡逻的守卫,秦月悄悄地隐藏在一个大树后。 等到巡逻的人从自己隐藏的树旁走过,秦月按着自己选定的路线,快速的移动到一个隐蔽的拐角处。 这是秦月刚才在树后就选好了的。 很快选定了下一个落角地,秦月正要前往。听到前边有脚步声,秦月没敢动,身体紧貼墙身。 见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打着灯笼从前面走过。“知道今晚皇帝准备宠幸那位娘娘吗?”一个太监问。 “今晚可能又要在勤政阁过夜了,咱们的那位爷现在还在批阅奏章。老奴伺候了三位皇帝,没有一个像当今皇帝这样勤政的。每天都只睡几个小时,饭吃得也越来越少。”说话的是位年老的太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还有人到处造谣,说他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呢” “还不是那几位爷搞的事,要我说,这皇帝最好就一个儿子,省得那么多人死盯着一个皇位。” “可不是吗?已经是王爷了,世代荣华富贵,还非得登上九五之尊吗?。” “你懂什么?王爷哪比得上皇帝呀?人哪有知足的时候,好了总还是想更好。” 看到二个人走远,秦月飞身躲到了那个选好的地方。 就这样的走走、停停、躲躲,秦月已经接近了太子的宫殿。秦月确认了一下,又目测了一下方位,应该是不会错了。 太子的宫殿,是一处独立的建筑,四周是寛阔的场地。守护得要更严些,有一队守卫不停的围着宫殿的外墙巡逻,很难接近。 秦月查找了好半天,选中了墙边的一棵大树。盯着巡逻的人走过后,秦月快速的溜到了树下。 听到身后有响动,秦月飞身窜到了树上。秦月的动作很轻,还是有片片树叶落下。 “何方高人?到此何干?还请现身!”树下已经悄无声息出现了三人,一看修为和身法,就知绝顶高手。 这时,秦月想到了大家常说的几个字——大内高手。 行踪已经暴露,在躲藏已经没有意义,秦月从树上跳下,“在下不是刺客,来此也决无恶意,只想面见太子,有要事禀报。”秦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道出来意。 “你是?”有人举起火把,“你是江湖……你是秦月姑娘?” “是我,原来是先生,恳请代为通报。白天从大门,守门的不让进入也不给通报,在下无奈出此下策。” 秦月已经认出,叫出自己名字的人,就是上次带自己见太子的人,心中一喜。 那人又打量了一下秦月,“秦姑娘稍等,我去通报。” 说着,对身旁正要动手的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没一会儿,这人回来,“请秦姑娘跟在下去见太子殿下。” 另外两个人想搜秦月的身,被那人制止。 走进太**殿,太子正站在门內等侯。 “太子殿下千岁。”秦月纳头就拜。 这是燕涛刚教秦月的礼数。 太子很意外,“秦姑娘请起,这里不是大堂之上,秦姑娘可随便一些。”太子说着,把秦月引到办公的案子前,顾自坐下,又招呼秦月坐到案子旁的一个圆凳子上。 “太子殿下,……” 秦月刚开口,被太子止住,“我还是喜欢听秦姑娘叫我先生。”说着,太子爽朗地笑了。 “请恕小民无知。”秦月说道。 “不好,不好,我还是喜欢那个无拘无束,说话百无禁忌的秦姑娘。”太子继续地笑着。 “来人,给秦姑娘上茶。” “不用,不用。”秦月想谦让。 “水还是要喝的。” 不一会儿,有人送上一杯茶水。 “刚才,李公公说,秦姑娘有事要和我说?”太子问道。 秦月方知,两次领自己见太子的是李公公。 “是的,太子殿下,不知您有没有时间,听小民禀告。”秦月是越来越懂规矩了。 “有时间,说来听听,我还真想知道,江湖人见人怕的大名鼎鼎的江湖女煞,会有什么事要和我讲。”太子打趣地说。 “太子殿下,您取笑小民了。” 听了秦月的话,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哇!我可是有日子没这么乐呵过了。来吧秦姑娘,咱们言归正传吧!” 秦月于是从牛头山的唐传文说起,又说到了靖守义,说到了自己如何设计陷害林全有。太子一直认真的听着,看样子听得很入迷,就像听故事一样。 等到秦月说完,他问了一句:“秦姑娘,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太子殿下,千真万确,如有半句不实,小民愿受任何处罚。” “秦姑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一个人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那么努力的做事,反倒成了定罪的根据?还有家里有病人,需要银子,也可以被认定为盗贼,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呀?”当朝太子很愤慨。 “谁说不是呀?可是,他们还有根据的。”秦月回答。 “什么根据?”当朝太子问。 于是,秦月又复述了林全有的去除法和拿回法。 “还有这事?”当朝太子不住地摇头。 “说是老辈传下的。”秦月说道。 “老辈还传下了这样的东西?”当朝太子显然不信。 秦月想了想,“我觉得,这多半是被人误解了。” “秦姑娘的意思是?”当朝太子不解。 “我后来仔细想过,无论是去除法还是拿回法,都不失为办案的好办法,但做为定罪的根据,就大错特错了。”秦月说。 听了秦月的话,当朝太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秦姑娘,你刚才说这是什么地方的事?” “是丰酝县。”秦月回答。 “就是京城附近的丰酝县吗?”当朝太子又问。 “是的。”秦月肯定的点头。 “这是天子脚下呀!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逼良为娼,把好人逼成劫匪,这些人是犯了多大的罪呀?办案的糊涂,这一个县的父母官也这样的糊涂吗?我看这个县官也当到头了,应该让他到大狱里蹲着去。”当朝太子愈加气愤。 “我原来也这样想,杀了这些人的心思都有,可是,我和那个林捕头在牢里长谈过后,我有了不同的认识。”秦月言道。 “什么不同的认识?”太子不解。 接着,秦月又详细讲述了和林全有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