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知道事态紧急,也没那么多费话。慧云没带秦月进方丈室,而是去了另一处。
这地方秦月很熟,习练易真经她在这里整整待了一年。
进到里屋,在自己曾经睡过的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老人。
面容憔悴,瘦得已经是皮包骨。这哪里还有那个飘逸潇洒、满面红光、仙风道骨的老者的一丝痕迹。
“爷爷!爷爷!”跟在秦月身后的云昱卿吓得声音都变了。
没有应声,云昱卿转向慧云,“慧云爷爷,我爷爷这是怎么了?”
“卿儿,别急,只是昏睡,已经好几天了。”
秦月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老人床前,把手搭到脉门,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半天,秦月睁开双眼。
“怎么样?”慧云焦急地问。
“爷爷,云爷爷的情况比我师公那时要严重得多?我不知道我行不行?真的没把握,不过,我可以试试。”秦月表情沉重。
“月儿,放手去做以尽人事,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事?看这个老道的造化了。”
说着,慧云用手深请地为没有知觉的云一鹤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向秦月。
“不要有什么顾虑?爷爷为你护法。”
秦月看到爷爷潮湿的眼睛,咬紧嘴唇点了点头。虽然慧云和云一鹤,一个少林方丈,一个武当掌门,这两个人到一起就打嘴架,但武林没有谁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
看云昱卿要说什么,慧云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月儿,什么时候开始?”慧云问秦月。
“就现在,刻不容缓。”秦月回答。
慧云转向云昱卿,“卿儿,我们出去吧。”
说完,率先往出走,云昱卿用一种恳求的眼睛看了看秦月,跟在慧云的身后。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爷,慧云和云昱卿一直在门外守着。
“那孩子怎么了,快,快去看看。”从屋子里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是云一鹤。
“爷爷,您醒了?”云昱卿惊喜的看着爷爷。
“爷爷没事,快去看看月儿。”
说完,人差点跌倒,被云昱卿抢前扶住。
慧云赶紧奔向屋内,床还是那张床,趴在床上的人变成了秦月。
“月儿!”慧云呼叫着。
一只手慌乱的抓起秦月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手指搭了上去。
云昱卿扶着云一鹤也跟了过来。
“怎么样?”云一鹤问慧云。
“没什么大碍,应当是过度消耗虚脱了。让她休息一会吧!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慧云说着,把秦月整个人在床上平放好,盖上了被子。
“什么?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孩子不要命了吗?”云一鹤痛心疾首。
“死老道,你怎么样?”慧云无限欣喜地看着云一鹤。
“我能怎么样?谁敢把我老人家怎么样,去阎王殿转了一圈,摸了摸阎王爷鼻子又回来了。臭和尚,盼我死吗?没那么容易?”
云一鹤虽然身体很弱,但不妨碍和老冤家打嘴架。
“卿儿,扶着你爷爷跟我来,快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上床休息。”慧云说着又转向云一鹤,“别臭美,我可不是管你,我是怕我宝贝孙女的心血白费。”
说完,带头往出走,云昱卿扶着爷爷跟着身后。
鬼精灵的云昱卿看到这一对老冤家斗嘴是家常便饭,但他从不插言,只是看热闹,只是在一旁偷着笑。
秦月在少林寺待了十多天,每天给云一鹤行一遍功,剩下的时间大部分是在嵩山和少林寺游山玩水。
来少林寺几次了,从来没有这么的清闲过,也没到处逛过。
云昱卿对这里要熟得多,为秦月当起了导游。
这一天,云昱卿说他要带秦月去一个地方。
路上他问秦月,他爷爷到底得的什么病?搞得神秘兮兮的,还不找郎中?多少天了,他一直想问,但又一直难于启齿。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秦月想了一下,“没人对你说吗?”
“有人对我说我还会问你这位神医吗?”云昱卿反问。
在一起久了,两个人已经很熟,云昱卿和秦月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秦月说:“其实,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云爷爷的病和我师公的病是一样的。”
“我爷爷和慧雨前辈得的是什么病?”云昱卿问。
“习练天甲奇门的后遗症。”秦月回答。
“我爷爷习练过天甲奇门?”云昱卿很惊讶。
“是的,据我所知,慧云爷爷、我师公、我五爷、我爹爹都习练过,还有没有别人?我就不知道了?”秦月语气平淡。
“我听人说,习练成了天甲奇门,可以百毒不侵,金刚不坏,寿命也会比别人长很多。”云昱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