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啪啪啪又是几巴掌。
铁蛋一看不妙扭头就跑,燕长青不跑,他很热情地给汉子打招呼:“水兴叔你没下地啊!别打了,打几下他就记住了。”
水兴叔被他这明显大人式的招呼不太习惯,愣了一下,才咧嘴笑笑,而后一转身对着哇哇哭的二娃又是两巴掌:“他能记住个屁,天天打都记不住。一眼看不见就给你戳个破事儿出来,不揍都不行。”
燕长青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果然,人都是不听劝的。
二娃要是听自己劝,不浪费白就不会挨打,毕竟白是这年头过节送礼拿得出手的礼品,金贵着呢!
水兴叔要是听自己劝,二娃也能少两巴掌,但是他在气头上,更是说不听。
要是自己有了‘说话’技能,能让二娃听自己一句劝,这不就……没乐子可看了嘛!
正想着,屋里又走出一年轻女人来,一边走一边说:“咋了水兴,你别一惊一乍的,二娃又咋了你去打他……”
“你自己看看,他把撒一地……”水兴没好气地回头说道。
燕长青拉了拉二娃:“快跑,你妈也要来打你!”
二娃扭头一看,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亲妈脸色一变,好像要变成传说中的后妈。
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听到燕长青的话,下意识地四下一扫,然后像脱缰了的野狗一样,撒腿顺着墙根往外狂奔……
燕长青和水兴叔打了个招呼也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感慨:果然,人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才会知道哪句劝人的话该听!
……
本来还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的二娃,因为逃过了男女混合双打,大概觉得自己挺幸运,跑了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哭脸变成了一脸庆幸。
然后给燕长青抱怨:“铁蛋真不讲义气,看我挨打也不说帮我劝劝我爸,自己都跑了。还是七斤哥你好,知道帮我劝着……”
燕长青憋着笑:“嗯嗯,那今个咱俩玩,不和他玩了。”
这孩子压根不知道,如果没人劝,大人打孩子那是几巴掌打完,事儿就过去了。
燕长青劝了那一句,二娃还多挨了两巴掌。
这让燕长青莫名地就想到了一句小品台词:他还得谢谢咱呢!
决定不搭理铁蛋的俩人刚走没几步,就看到铁蛋从一个墙角冒了出来。
这厮还有理:“二娃你挨打咋不知道跑,你看我跑还不跑,真傻!”
正生他气的二娃瞪圆了眼睛:“你不讲义气,七斤哥俺俩今天不给你玩了。”
铁蛋顿时讪讪,低着头想了想:“那你们想去玩啥?我不跟你们玩,自己去玩。”
燕长青有主意:“我们准备弄点白蜡条玩,你要想给俺们一块儿玩,除非你回家把你家的砍刀偷出来。”
这事儿好办,铁蛋毫不犹豫地点头:“那你俩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撒腿就往家奔。
二娃这才反应过来:“七斤哥,弄白蜡条干啥?”
“弄个棍子玩啊!那多好玩。”
有多好玩不知道,反正二娃是觉得应该好玩,当下再无异议。
等铁蛋贼头贼脑地提着他家的柴刀出来,三人就大摇大摆地朝着村后边走去。
……
燕长青说的白蜡条,不是那种一棵棵种成树的白蜡条树,而是灌木一样的白蜡条。
农村里用这个做箩头——就是箩筐的一种,特别的粗实耐用。
或者用几根细白蜡条编几股做赶牛的鞭子,很实用。
所有周边村子都有种白蜡条的,一般在洼地土沟里,反正这东西生命力强,种上后就可以年年砍了用。
就是这玩意儿不好砍,特别是燕长青打算弄一根粗点的。
一般编箩筐用的白蜡条都是一年一砍,但是会留几棵多长几年,粗的当箩头的‘梁’,就是手提或者挎的那根比较粗的,当地人叫‘箩头系(xi)’。
砍白蜡条二娃铁蛋根本帮不上忙,铁蛋在高处田埂上面放哨,免得被大人看见说他们糟蹋东西阻止他们——等砍完就无所谓,反正砍都砍了,谁爱说两句就说去。
燕长青砍得挺费力的,他双手抱着砍刀,对准了白蜡条根一刀一刀又一刀,每一次小手都震得发麻。
二娃也没闲着,他拿着捡来的树枝在周围嘿嘿哈哈地乱扫——白蜡条长在洼地,潮湿地方特别容易藏蛇,他负责的是驱蛇。
这可不是燕长青让他们干的,而是他们自己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用安排自己就去做了。
要不说熊孩子们让人头疼呢,干坏事都是无师自通的,这种分工明确并且自觉性执行力都得到充分发挥的团队协作精神,能让很多公司企业里的精英们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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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