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脑子进水 投其所好
桃树乡市场里，燕有文正带着几个新来的客户参观这里。
一边走着，燕有文不时给大家介绍道：“那边的楼主要是服装，左边男装，右边女装。我们这里人们叫它男女不等楼。”
一个年轻点的客户比较好奇，问道：“为啥是男女不等楼？”
“你没看男装的楼比女装的少的多？”燕有文说道。“女装分的太细了，裤子上衣，冬装夏装，职业装休闲装丝巾帽子配饰首饰，看见那边那栋了吗？专门卖女式内衣的……”
他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说这年头重男轻女现象比比皆是，可是女装依然比男装多无数倍，看市场这里的布局就知道，女装的占地面积比男装多了好几倍。
燕有文正说着，对面过来个年轻人，过来打完招呼，然后小声问道：“蚊子哥，怎么这俩天市场里面感觉特别安静了点，有点不正常啊！”
燕有文瞪了他一眼：“哪儿不正常了？这不是挺好吗？”
“说不上来的感觉。”年轻人摸了摸脑袋。“总觉得不对劲，你看那边几个大老粗，平时吆五喝六的，今天说话都客气不少。还有啊，感觉这两天市场里卫生搞的都比平时好，是不是有啥大活动？”
虽然那时候村里都不许养猪了，可附近建了个大养猪场，夏天光屁股娃们最喜欢的小河边，时不时还能见到腐烂发臭的死猪崽儿……
燕长青一直是在慢慢做着的，想把村子建的好一点，更好一点……
不过现在农忙确实变得不忙了……
“那我也干了，我逮了回去油炸了吃，真香！”
他有点不大乐意支持这件事，反正是不想轻易点头支持。
在他身后，二娃铁蛋他们都很紧张，一个个攥着拳头，看着说话的俩人。
那可是麦忙假秋忙假啊，从上学就有的，上了多少年学，就有多少假，现在居然要面临没了的风险吗？
叫小伟的是燕有文二哥的家的孩子，学业未成归来，现在跟着小叔学做生意来了。
收麦的时候，各个学校又开始放麦忙假。
所以想着记忆中的村子，再看看眼前的村子，也顾不得打麦场旁还有不少人，他对着燕兴旺脱口而出：“你脑子进水了吧！”
老头了一天时间，去市里找了个新小区溜达了一圈，回来就感慨：“那里的人都住楼上楼下的，门挨门的，见了面也不咋说话啊！”
住别墅你不乐意，要住高楼？
方宝年眼睁睁看着燕总把自己留给厂长招待，然后跟着一群人去河里玩，又傻眼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不提高楼的事儿了。
至于说他脑子进水的话被传出去，那也活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乱说话是要吃挂落的。
二娃他们终于发觉不对了，现在他们可不是这老头管的，立刻喊道：“申校长，你不能干这样的事儿啊！放假是天经地义的，你说取消就取消……”
他记忆里有曾经村子的模样，不少房子破旧的已经快成了危房，有些小楼房，也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只有楼前晒着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们，偶尔闻一闻空气传来的猪粪味道，发几句牢骚。
介绍完了才说道：“等麦收完就动工了，等下给大伙儿宣传安全生产的时候，记得说一声这边要动工，想找活的人估计多，村里平时都注意点……”
燕长青想了想，看着二娃一帮人正玩的开心，心里觉得不妙，问道：“申校长，那你的意思是？”
方宝年赶紧在心里记下来，燕总喜欢玉石，还特意买了个玉矿。
小伟终于受不了诱惑了，左右看看，主要是看燕有文走远了，才低声说道：“燕总脾气不好，别说我小叔他们了，前天他还说我爷脑子进水了呢！”
前天他也不知道咋想的，燕长青还没到家，他就在村口把人给堵上了，一脸激动地介绍：“七斤，我有个主意，你看啊，那大城市都盖高楼。咱们村里也盖成楼咋样？就咱们这村，一栋高楼都住不完，以后咱们也住高楼，坐电梯……”
方宝年到了之后也没打扰，在旁边等着，顺便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收麦都是机械了，以前最多镰刀割手割脚，现在要出事儿可就麻烦了，所以要讲安全生产，防火防盗等等。
老爹交待，要投其所好。
再一转头一个个焦急的很，七嘴八舌的乱说起来：“七斤哥，你别听申校长的，咱们每年都放假，取消了咋办？”
而后继续听老黄给几个村长介绍。
“我还刨生了呢！”
解释没必要的，他来其实没啥事儿，就是联络感情。
“那你别惹他。”小伟低声道。“其实平时他也挺好说话的，不过惹了他就不好说了。好在这几年也没人惹他了……”
实话说，这个假期，在记忆里真的是挺深刻的，不管当年曾经多忙碌，多辛苦，包括不想干活挨揍……
几个人谈完，方宝年有点小心地说道：“燕总好，我爸让我过来的，家里忙，他走不开……”
难得的，他有点纠结。
……
也就是大家只关注挣钱啊企业啥的，就连外人从这里路过，也只看到路边的一排树，没注意到树后已经变了模样的小村庄。
俩人不熟悉，也没多少话，燕长青干脆带他看自己最近忙的事儿。
旁边燕长青心情复杂，难道以后麦忙假秋忙假都要没了吗？
这可是无数人童年的美好记忆啊！
结果一打听更不得了，原来传闻中的大艺术家大企业家燕总，是个脾气火爆的人……
燕长青是提议让他们，主要是鹅头湾鸭头洼这两个村子的，把靠村子的那点土地重新分一下。
燕总正在和几个老头站在岗上说话，旁边还有个人介绍着规划。
“我也干了，我，我，我……我逮蛐蛐了，蛐蛐是害虫，我给农田除害！”
不由得就对燕兴旺的脑袋产生了好奇，老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能想出这主意？
不吹牛比的说，他设计的房子，加上自己动手，带人动手，指挥人动手，每年搞的绿化啥的，现在村里的情况，沪城京城那边的别墅区，来这里比一比都得逊色三分。
燕长青看见来人，不认识但是知道，来之前提前打过招呼的，他冲着方宝年笑了笑：“方宝年是吧？你好，稍等下，我这边马上就好。”
“真的？”年轻人也反问，不过还是觉得这理由不充足。“总觉得不是这回事儿。”
燕兴旺哼哼一声，不忿的很，看了一眼燕长青，准备反驳的词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
“就算现在放假不干活，可是耳濡目染的，总能学点地里的事儿，也不能忘了农民身份对不？就十天假，特别是小学生，总得有个童年，没必要抓那么紧吧？”
燕长青就笑了：“那你觉得我平时该干点啥？”
就像这次来，他爹让他来酒厂，但是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燕长青飞去了东北，他就在市场里待着了，才几天时间，和市场里一群年轻人就混成了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
燕长青和几个村长碰头，讲规划是让他们都清楚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也好回去都和村里的人都说说，免得大家觉得自己乱搞瞎搞。
没错，就是有点羡慕，遍地金黄的麦子到了要收割的时候，风一吹麦浪滚滚，怎么要改成公园？
青省也不到处都是人，或者到处无人区的，也有产粮地的。
方宝年身高一米七六左右，模样不算俊朗，但是也算看的过去。
从学校回来，东西往家里一扔，跑到酒厂，二娃兴奋得很：“七斤哥，放假了，美滋滋啊！走啊，河里扑腾去。”
他看着这片山岗，有点羡慕。
此刻他站在步步高酒厂门口，有点发憷。
一群人在河里泡着，来了个老头，站在岸上找燕总说话——当然现在大家早就穿上了泳裤，也不怕人看见。
万一得罪了燕总就不好了，他们那酒厂现在全靠这边供应酒曲。
如今回来，性格变了不少，不过不多。
……
“谁说的，秋天我还在家剥玉米了。”
“你也不想他们以后只知道上学，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吧？”
方宝年不好意思地笑：“我觉得吧，你平时要么忙企业发展的大事儿，要么在研究音乐……”
“有啥活动我咋不知道？”燕有文笑了笑。“可能大家最近都想学习一下精神文明建设，建立市场的新风貌……”
“对对对，肯定不能取消……”
……
不过方宝年他们家所在的地方比较差了点，反正那土地的产量，还不如这片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