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被特高课追捕一事,除了局座,其他各站都不知道,所以朱鸣远以为赵锦文还在原上海站的住所内,前几天赵锦文还打电话给他,通知他找几个识水性,懂驾船的队员来上海码头提货,没想到现在电话打过去,只有铃响,却无人接听,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过去,依旧如此,照理,这个电话是二十四小时有人接听的,就算是赵锦文不在,其他人员也会接电话的,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原先留守在福开森路的的特高课人员在这儿值守了十天,就是想要知道谁会打5188这个电话,谁会跟这儿联络,但一直未有其他新的发现,这个电话像是处于静默之中,所以特高课的人觉得再留守此处也毫无意义了,于是便在昨夜全部撤离此处了,木村基本上排除了这儿是上海站总部的可能,这儿更像是主人出国之后所留下的一处空房,他怀疑是肖汉卿故意误导他,只是现在肖汉卿已经一命呜呼了,上海站的总部究竟在哪儿成了一个谜。
可特高课的人万万没料到,就在他们离开之后的二十四小时期间,这儿的电话铃居然会连续响了三次。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朱鸣远真是太走运了。
没有与赵锦文联系上的朱鸣远随即给远在重庆的局座去了电话。
局座接到朱鸣远的电话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实情告诉他:“鸣远,上海站目前遭到特高课的追捕,已经保持静默了,我目前也不清楚赵锦文如今身在何处。”
为了以防节外生枝,局座并没有将赵锦文的下落告诉朱鸣远。
“局座,那我们那批电台怎么办啊?”
“丢就丢了吧,这批电台和电子元器件对你们站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而已,重新组建南京站时,不是已经给你们配置过新的电台了吗?你下面的其他各站暂时就维持现状吧,以后有机会再添置,现在这批货虽被劫走了,但好歹人没事,否则你的这个南京站又要命悬一线了,这件事不宜追究,你们这个南京站刚建立没多久,还是应该吸取以前的教训,谨慎行事为上。”
“是。”
与局座通完电话之后,朱鸣远拨打9265这个电话,范耀东听见电话铃响起之后,连忙抓起电话。
“耀东吗?你先回来吧,这批货丢就丢了吧。”
“啊,站长,就……就这么完了?”范耀东心有不甘。
“那你还想怎么样?”
“再问上海站要一些呀,上海站可是财大气粗,他们肯定还有不少存货,多少也要帮我们兄弟站一把吧!就算不能全部补偿我们,能要多少算多少嘛!”
“现在我联系不到上海站站长。刚才我跟局座联系过了,他告诉我上海站目前正遭到特高课的追捕,他们现在已经就地隐蔽,保持静默了。”朱鸣远将情况跟范耀东挑明了。
范耀东一听,不禁愣住了,没想到上海站也遭到灭顶之灾了,不过从先前在码头上见着的那几个上海站同仁的神情中,却并未觉察出他们如今正身处险境,反而觉得这几个人很是镇定自如,从容不迫。
“既然保持静默,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冒险分发那批电讯物资呢?”范耀东心里满是疑惑。
“也许他们怕这批货放在自己身边夜长梦多吧,所以想尽快脱手。局座说了,给我们南京站的这批货丢就丢了吧,不宜追究,让我们谨慎行事。”
“知道了,站长,不过临行前上海站的人让我们把那条顺水号木船用完之后就还给他们,我先前跟他们商定,五天之后的黄昏,就在十六铺5号码头把船还给他们。”
朱鸣远想了想:“耀东,要不你一个人先留在上海吧,让其余三人先回来,你把木船交还给上海站的人之后再回来吧!”
“是。”范耀东把电话机搁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