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的骑士,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富安的吩咐,结成军阵,慢慢的朝着张平安几人,围了过来。 太尉府出来的,又怎么会有弱手? 张平安看他们和仇重义交手片刻,除了搏杀经验不足外,手上功夫还是不错的,硬碰硬,难免会有死伤。 张平安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着一次性将他们全部拿下的机会! 四人成阵,与人搏杀,还敢交头接耳的,真是找死!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犯这种低等错误,但这与张平安无关,机会难得,怎能错过! 张平安抖手间,一片铁菩提,朝着骑士们笼罩了过去,骑士们照常挥刀,准备格挡。 “叮”“叮”“叮” 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猛地响起,骑士们疑惑了,怎么回事?这刀子还没碰到那些东西呢,哪来的响声。 铁菩提在张平安的操控下,两次不分先后同时出手,两两相撞,瞬间提速,趁他们分心之际,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最可怕的是,明明是四人的军阵,所有人,都拼命的集中注意力,严防死守,可有人人却在胡乱瞎指挥! 猪队友也就罢了,猪一样的领导,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噗” “啊” 铁菩提猛烈撞击声响起,紧接其后的是骑士们的痛惨叫声。 四个骑士,挨了一阵铁菩提后,地上直接就倒了一个,剩下两个捂着痛处,惊疑不定,那富安神奇的竟然毫发无损,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跑了?他怎么敢跑! 剩下的骑士错愕看着富安逃跑的背影。这打着打着,自己这边稍有挫折,还没分胜负呢,领头的倒先跑路了,什么情况? “杀!”张平安一声怒吼,抄刀子就当先冲了过去,小七、小八、韩五都正等着他的吩咐呢,见张平安如此,也迫不及待的抄起家伙杀了过去。 十步之遥,转瞬即至,惊慌中的骑士们,哪有还手之力,匆匆举刀相迎,张小七,一个大力劈砍,刀子一抹,直接送人见了阎王。 另一骑士还待挣扎,被张平安三人团团围住,直接乱刀戳死。 至于地上那个,一个铁菩提进了眼窝,早就出气比进气多了,韩五上前一花枪就结果了。 陆谦眼见势不妙,顾不得训斥富安,直接打马就跑,富安也跟着溜掉了。 张平安待要追杀,却是来不及了,那两人早早的跑的没影了,走前连马都给赶散了,竟是完全不管同伴的死活。 张平安眼见如此,便要去帮那憨汉子仇重义,却发现那憨汉子,竟也解决了对手,正拄着刀子,箕坐在血泊之中,周围那太尉府的三个好手,早就没了生气。 “好汉子!我这有镖局上好的金疮药,拿去抹上吧。” 这叫仇重义的汉子真是憨的可以,只因久仰别人的名声,就肯豁出命来,替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报信。 不过,张平安还是佩服他的,见韩五上去帮忙,也一起跟着过去了。 仇重义听到有人夸他,拄着刀子,抬起头苦笑道,“没救了,不用浪费药了,我还是小看了太尉府的走狗,真狠!” 仇重义拄着的刀子上,血在不断的往下流着,那不只是别人的血,还有他自己的。 “小兄弟,我平生没有求过人,求......求你件事,行不行。”仇重义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先说。”虽然佩服仇重义的为人,但张平安不敢胡乱应承下来,若是让他去杀陆谦,去杀高太尉,怎么办? 张平安可没自大到,去太尉府杀人,更不可能,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仇重义去杀人。 “去沧州,找柴进,告诉他,高俅不会放过林冲,让他......快走。”仇重义从怀里,掏出血书,想递给张平安和韩五,期望他可以收下。 仇重义是条汉子,活着从未求人,临死了,却为了别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只是去送个口信,张平安倒是不介意,可跑了富安和陆谦,去沧州谁知道是不是入龙潭虎穴,仇重义可以为林冲去死,但张平安也有自己的兄弟。 仇重义见张平安迟疑不定,焦急了起来,“你们是镖师对吧,我托镖......我托镖,我的银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我知道不够,求求你们了。” 仇重义不顾伤势,激动的拄着刀子,硬撑着站起来,想掏银子,可伤的太重,整个人斜斜的,往边上倒去。 张平安敬他是条汉子,不愿看他这么狼狈,急忙伸手去扶,而血书也顺势落到了张平安的手里。 “太好了,你接镖了......你接镖了,所托之镖,接手之日,不管千山万水,不论刀山火海,必送到!”仇重义说完,一脸乞求的,望着张平安。 韩五看的明白,那血书到张平安手上,纯属意外,算不上接镖,若是拒绝了,也算不上坏规矩,急急的朝着张平安使眼色。 “所托之镖物,接手之日,不管千山万水,不论刀山火海,必送到。”张平安看那仇重义的眼神,于心不忍,就跟着念了一遍。 “兄弟,对不住了,今日的情分,仇重义只能来生再报了。”仇重义见张平安终于接下了镖,拉着张平安的手,舒了口气。 “大哥,你怎么接了这镖啊,你接了这镖,就等于得罪了高俅啊!”虽然韩五敬仇重义是条汉子,可张平安在韩五的心中,更加重要。 “江湖上仇重义这样人太少,只是希望他走的安心一点吧。” 说实话,张平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接了这镖。 “大哥,那把这血书和仇重义一起埋了,就当没发生过吧!” “小五,我接了镖,发了誓,按规矩,就得给仇重义把这镖送过去!” 韩五看着张平安手上的血书,焦躁的说道:“大哥,你傻不傻,现在江湖上哪还有什么规矩? 规矩!规矩!那都是拿来骗人的 总镖头天天规矩挂在嘴上,可那些镖头呢,为了钱就跑了,他们讲规矩了吗? 陆谦那些当官的和我们讲规矩了吗? 规矩都是假的,都是忽悠人的,大哥你别去,这次搞不好,真会死的!” “小五,不用说了,你赶紧骑马去,叫周总镖头或者几位师傅来一下,接镖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七、小八,你们和我一起,把这些人都拖边上去,这大路上的,偶尔还有人走动,放着太显眼了,要是有人报官,就麻烦了。” 张平安目送韩五骑马走了之后,领着兄弟们把太尉府的人,还有仇重义都拖到了路边的林子里。 “大哥,这人身上有银子呢?五两重呢,不错,不错。”张小七勤快的收拾着,属于他们的战力品,不时还抬起头,冲着张平安欢快的笑着。 张小七好像天生就适应这个江湖,在江湖这池子水里,游的欢实。 “大哥,这靴子不错,你要不要,不要我脱下来穿啦?” “够了,小七,只要银子,铜钱,其他东西统统不要,你别乱动了,听见没!”张平安最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张小七的念叨。 对于小七,张平安是无语了,那官靴是他们能穿的吗? 也太显眼了吧!穿着不是找事吗? 张平安在哪里告诫着张小七,冷不丁的,边上张小八冒出一句话来。 “要走?”简简单单两个字,一如既往的张小八风格。 张平安见他看出来了,也不瞒着,直言道:“陆谦和富安跑了,这镖队恐怕是不能久留了,等下就和周总镖头,还有几个师傅道个别,就走,免得连累了整个镖局。” “一起!” “嗯,我们兄弟三个一起走!等和几位师傅道个别,我们就走。” 这时,张小七好像又找出了什么好东西,举着手炫耀道:“大哥,你看,有好东西,这个玉好漂亮,肯定值钱,我能收着吗?” “不许!”张平安和张小八同时异口同声喊道,喊完,相视一笑,只留下张小七在落日余晖下,像个孩子似的,不满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