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梁山二字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梁山?对了,四大寇里剩下的一个,不正是梁山吗?
对了那贼寇头子叫啥来着,好像姓张!
何灌的眼睛陡然睁大,一只手立马就按上了刀柄,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张平安,随即又颓然松开,“何某,素来听闻梁山张寨主仁义,如今国事艰难若此,还望寨主好自为之。”
张平安见何灌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索性就坦然承认了,“没错,我们兄弟正是来自梁山,也是那朝廷认定的四大寇之一!
只是老丈你这番恐怕误会了,陈太尉已经许了梁山军的番号,今番我等兄弟进京只为勤王而来!”
“哪个陈太尉?”何灌狐疑问道。
“殿前太尉陈宗善,陈太尉。”
“原来是他?”何灌也听过这陈太尉的名头,毕竟以前大家都是在西军混的嘛。
这陈太尉却是有名的泥塑菩萨,木石图章。
自打那陈宗善入了朝堂后,人是越来越不能扛事了,反倒是官却越做越大,现在这官位比他何灌还高,只是这种人说的话,哪里靠的住。
何灌暗自皱眉,念着张平安相救之恩,何灌有心开口想说个明白,却又忌惮于如今的局势恶劣,不想节外生枝,一时间竟是愣在了当场。
“既然金军已退,我们兄弟准备往前再探一探,何老丈,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平安不待何灌回应,一抱拳,率着人马又往前疾驰而去。
“哎.......”何灌看着远处马蹄扬起的尘土,抬起的手,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站在原地,何灌面色变了数变,暗自下决心,大不了打退金军之后,自己在官家面前定要多美言几句,怎么也要给这梁山之主挣下个名头来,总不能寒了有功之人的心!
一番疾驰之后,马蹄终于踏上了黄河南岸的土地。
张平安姚望北边,只见三山浮桥已被焚毁,冒出滚滚浓烟,黄河里漂的竟是宋军士兵的尸体,而北岸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金人旗帜,遮天蔽日,金人营地更是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劲头。
黄河流水鸣溅溅,燕山胡骑鸣啾啾。
黄河以北,大好山河,已不复宋土,全归金人所有!
想到此处,张平安莫名神伤,自己那死鬼老子,临死前还想着光复燕云,还有那几位师傅,油滑如鬼的陈太尉,路上遇到的老军何灌,这些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一听得女真入寇,愤愤然然嚷着要上阵杀敌,他们所图的,到底又是什么?
为了这狗屁鸟朝廷,这狗屎一样的赵家天子,值得吗?
张平安沉默了。
“大哥,你在看什么?”张小七好奇的看着对岸,瞅了半天,仍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小七,我们能赢吗?”对面金军实兵强马壮,梁山能打赢吗,又要死上多少人,张平安好似在问,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张小七满不在乎的一挥手,“管他的,反正大哥让打谁,俺便打谁,可惜小八留在梁山看家了,不然我们兄弟一起杀他个痛快!”
“对!我们兄弟杀他个痛快!”张平安策马而返,不在多看北岸一眼,贼寇犯我国土,掠我土地,杀我同胞,我辈男儿,岂可不战!
……
何灌:起于西北,打过西夏,怼过辽人,征过方腊,宋史记载善弓箭,箭入石,透重甲,名动大辽,如果是真的,个人认为箭术和李广差不多水准了。靖康元年,汴梁守城战中,连战三日,战死城头上,年六十二,可惜了,廉颇老矣,终是不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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