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朝啊!
便是狄青当年做了枢密使恐怕都没有这么威风吧。
一句东华门唱名方是好男儿,管他狄相公手下什么将军,管他又有什么战功,想杀便杀了!
然而,在女真蛮子的野蛮之下,这些堂堂士大夫竟也学会了对武人忍气吞声?
“大哥!”张小七欢喜的就想冲向张平安,但不过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职责在身,后面还有陈太尉要他护持着呢,可容不得马虎。
虽然这殿内的大头巾们未必是陈太尉的对手,但张小七还是强行按耐住了。
张平安看着那个想要上前,又犹豫不定的兄弟,既感欣慰,又觉好笑。
数月不见,连那个毛毛躁躁的家伙,也长大了啊。
不过,还有正事要办,且待事罢再述兄弟情义吧。
张平安收敛心神,下马大步来到陈太尉跟前,持枪正色道,“太尉,梁山大军已至!”
“好!好!好!”太尉陈宗善连道三个好字,拉着张平安的手,已是泣不成声。
自古艰难惟一死,但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种师道病死路上,何灌战死汴梁城头,老朋友一个一个的去了,若非就是为了等到今日,他陈宗善又何惜自己这把老骨头!
张平安看着面前这犹如冢中枯骨般的老人,真的好担心他马上就要归西。
张平安不知道这烂透了一般的朝廷,又哪里配得上这许多豪杰拿命去拼?
凭什么!
陈太尉收拾下情绪,拍着自个儿的腰带,笑道,“平安,你来了便好,有你在,老夫再也不怕被人扒了金腰带了。”
“不敢,张平安能有今日,才多亏太尉照顾才是。”
张平安和陈太尉二人叙旧片刻,冷不防边上却有人扰了清净。
“张节度使,你来的正好,予正要让人去请康王前来主持大局,张节度率军前来,正好共襄盛举!”张邦昌腆着个脸,满是讨好之意。
岂料这句话却惹毛了陈太尉,陈太尉怒发须张,勃然大怒道:“大胆!二圣北狩,如今援军已至,我们更应该想方设法救回二圣才是,哪有马上就另立新君的道理!”
张邦昌讪讪而退,不敢再提一句,如今不比往日,拳头大的才是硬道理,他虽然曾经是大宋宰相,现在是伪楚皇帝,可也不敢试试,是自己脖子硬,还是人家刀快!
张邦昌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文德殿内都是识时务的俊杰,自然更不会自找没趣,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殿内一言不发,静等安排。
数日之后。
汴梁城内忙的是热火朝天,官府开仓赈济,所有人只要去修缮汴梁城墙的,都能分到一份活命口粮。
“踏、踏、踏”......
忽的,酸枣门外再次响起阵阵马蹄声。
数百铁骑就在满城人的瞩目之下,自酸枣门而出,一路向北!
一个正在搬砖的老者,放眼望着远去的铁骑,忽然放下手中的砖石,放声高呼,“虎骑将军,公侯万代!”
“虎骑将军,公侯万代!”
随即,城墙上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整个汴梁城都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