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代子反其道而行,以朋友的身份出面,既达到了探病的目的,又能巧妙地避开后者尴尬的氛围,只能说这很符合成田家的行事风格。然而,很多行事木讷古板的曰本人大多不会这么做,他们一定会先在乎是否体面,而不是人情。 这么想着,成田胜总算松了口气。 他现在在大阪车站这里,料理完自家走私生意的尾巴后,正准备启程返回东京,他并不着急和山口组谈谈合作的事情,四月还有更重要的日程需要他去做。 正在此时,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的男人从熙熙攘攘的车站那边走了过来,成田胜认出了那是最近在六本木监视钉子户的石桥麻司。 “一和会情况怎么样?” 成田胜回答着,“被我们劫货后变得异常安静,他们布置在东海道的走私暗线也很平静,一切都在照常运转,只是他们还是很提心吊胆。” “嗯,”石桥麻司点头,“有一件事要跟成田桑商量一下。” “说吧。” “关于那个一和会……”石桥麻司沉声,“这次关西极道给我们大君惹了这么多麻烦,不光是我们,还有很多极道也知晓了这个消息。大家都在猜测您是否会成为两个极道组织博弈的筹码,我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竹中正久遇刺的真相。如果我避而不谈此事,这终究会成为我的心魔,我这次不能再熟视无睹。” 成田胜摇头否认,“我并不认为我会介入山口组与一和会的斗争,那样并不符合我的风格,而且我们大君还在成长之中,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接着,他正色道,“‘青年企业家’这个头号是六本木政界和纸媒界给我的头衔,这就注定了我必须要做好台面上的事情,而不是和极道纠缠不清。” 石桥麻司愕然,“这么说,是我对您的行为做出了误判,对吧?” 他担心的是成田胜的这趟关西之行会影响到大君系势力洗白的希望,不料他却没能领悟到成田胜的真意。 “是的,既然石桥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我也就直说了,在公众面前,我当然会和极道划清界限,连朋友这种话都不会说。就算在上次六本木代驾株式会社剪彩仪式上的时候,虽然稻田组长和森下小五郎都来了现场,可是只要舆论控制得当、而且还有政界人士在场,就很难让人心生怀疑。” “一直以来我关注的都不是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斗争,那些都和我关系不大,所以我自然不会猜中您的想法。只是现在您与一和会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些能让我洗去冤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