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王学新单独找到了苏教授。 “我们需要人才！”王学新开门见山的说：“开发钨矿的人才，还有工人！” “我就知道！”苏教授笑着点了点头：“有句话叫做坐吃山空，战争对钨的需求是持续的，而且需求量还很大，我们不可能仅仅依靠顽军那点储备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苏教授说的没错，钨这东西不只是用在穿甲弹上，钢材添加了钨之后会使它更容易锻造又有更好韧性和强度，在各方面应用都很广泛，八路军如果要走工业化的道路尤其还要发展数控机床、导弹、生产各种发动机的话，钨是必不可少的一种矿物。 所以这不仅仅只是眼前的军事问题，更是将来发展的问题。 “从这角度来说……”王学新说：“鬼子占领了大余县或许还是件好事，因为顽军这些开发钨矿的人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苏教授说：“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还有一点，顽军是主动撤出而不是战败的，所以他们有时间搬走设备！” “你是说……顽军还留着那些冶炼设备？”这让王学新有些意外，他原以为顽军顶多只是搬走一部份。 因为这是战争时期，顽军又不会想着将来的发展或者研发什么装备……顽军大多装备都是买的。 在这情况下，顽军应该搬运更重要的军需物资而不这些设备才对。 苏教授似乎是看穿了王学新的想法，他摇头道：“你还以为顽军搬这些设备是为了发展为了生产装备？” “那……是为什么？”王学新不解。 苏教授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国际上钨的价格吗？” 王学新一脸懵，他在这方面可以说一无所知。 苏教授说：“战前一吨钨矿的价格是70美元，今年已经是17000美元了！” 王学新听着不由瞪大了眼睛，从70涨到17000，而且还是美元，这简直就是坐火箭！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教授说：“日不落为了抢夺一点钨矿的份额，还每年专门拨款1000万英镑用于贿赂顽军的官员！” 于是王学新就明白顽军为什么要保护设备而不是军需物资了，钨矿对他们来说就是白花花的钱，在钱面前军需物资又能算什么？ 钱是当官的，军需物资是要分给当兵的，这就决定了官员的选择。 但是…… 王学新问：“如果没有矿，他们留着那些设备还有什么用？” “他们以为会很快夺回大余县！”苏教授说：“鬼子进攻大余县的目的不全是为了钨矿，而是在大余县新城镇有一个鹰酱的大型机场……” 那是鹰酱在41年开辟的机场，今年年初才刚完工，跑道长2300米宽600米，可以起降鹰酱的大型轰炸机。 顽军以为鬼子的目的是机场，以为鬼子炸毁机场后就会撤兵，没想到这次却是长驻。 王学新当机立断，说道：“苏教授，我想办法弄到这批设备，你负责打听一下开矿的人才，列好一个名单后我们再想办法把他们拉过来！” 苏教授“嗯”了一声：“动作要快，否则那些顽军把设备卖给鬼子都不一定……” 被苏教授这么一提醒王学新觉得还真是，顽军那些当官的只认钱，还管你什么敌我阵营什么民族大义。 正好鬼子没设备开不了矿，如果顽军肯卖他们当然也乐意。 这时王学新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还会是鬼子。 事情还真让苏教授猜对了，顽军那边果然已经跟鬼子暗通款曲商量着卖设备了。 他们还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粉饰自己的行为：“反正我们没矿，留着设备也没用，为什么不拿它换钱再用这些钱去买装备打鬼子？” 这说法完全忽略了鬼子得到设备后可以大批量生产钨将所有军备的质量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尤其是坦克穿甲弹。 其实不应该说是“忽略”，他们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在装湖涂假装不知道。 这事王学新是打了报告让总部解决的，毕竟与顽军谈判一直是由参谋长负责。 首长看了王学新的报告后马上就给了肯定的回复。 “这个想法很好嘛！”首长说：“顽军那用不到的设备和人才由我们吸收，一方面可以赔养我们自己的产业有利于我军工业和装备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这些设备和人才流失到鬼子那去！” 参谋长对此表示同意：“钨矿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鬼子一直以来对这个产业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以鬼子的手段，他们很可能会派奸细对这些人才施以威逼利诱，得不到的就会暗杀，到时就咱们不好办了！” 首长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皱着眉头说道：“所以要快，马上跟顽军谈判！” “可是……”参谋长说：“谈判的筹码……” 这倒是个问题，用什么跟顽军换呢？ 寻常东西顽军看不上眼吧，他们有鹰酱援助，眼光高得很！ 想了想，首长就说：“炮侦雷达，实在不行……就防空系统！” “防空系统？”参谋长惊呼：“这东西也能给顽军？” 首长笑了起来：“小东北不是能装什么定位设备嘛？炮侦雷达可以装，防空系统就不能装？或者搞点其它小动作，让小东北想想办法！” 接着首长又补充道：“把防空系统卖给顽军还是很有好处的，顽军可以用它打鬼子飞机，这对他们的战局有很大的帮助，当然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参谋长点了点头，不过他依旧认为这非同小可，毕竟制空权有可能关系到战局的胜负。 于是参谋长决定先问问王学新，看看有没有办法做手脚，这样他心里也有底。 王学新一听，好家伙，自己还没想到这个！ 想想也对，顽军为了保命肯定愿意买防空系统，这可是关系到会不会被轰炸的问题。 这样一来顽军不就跟鬼子打成一团了？ 既可以消耗鬼子又可以做生意，何乐而不为？ 至于能不能做手脚……东西在自己手上，只有想不想做的问题，没有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