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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山林全是绿色,荡漾在望的带领下一路饱览沿途风景。
可惜不是秋天,不然山里的颜色还要更艳丽一些。
即便如此,荡漾也十分满足了。
两人的这次旅途还算顺利,路上遇到些能吃的野果和野菜都被望给认出来了,而肉类则交给荡漾。
她是天生的狐狸,就算很久没有狩猎过,但那股狩猎本能还是刻在基因里,更何况她还能让动物听懂她说话。
特别是每次看到她笑吟吟地对兔子或者小鸟那些动物说:‘别动哟,咱要来吃你咯’,然后一边猫着腰举着手捉它们的时候,望都有股诡异的感觉。
太惊悚了!
不过也有不幸遇到大暴雨的时候,野味和野菜野果什么的全都吃不上,两人就只好吃望剩下的干粮。
简直就跟吃沙土一样。荡漾如是评价。
两人在路上交谈了许多,望也从荡漾的嘴里知道了她要去看望的好友叫作如月未央。
同样是在花街柳巷里做那些工作,还说了一则关于她的佚事——这都是荡漾和她书信来往的时候知道的。
如月未央是从外面转入店里的,看上去才不过20出头,刚进店地位一下就升到了店里的花魁,足以可见她的美貌才华与气质。
据说有个爱慕她的年轻小伙,为了能与她共度春宵,攒了一大笔钱。
花魁虽然是从事那种服务的风尘女子,可这种级别的人也不是有钱就行了的。
想要与花魁见面,必须得经过三次会面,每一次都得花大价钱,如果前两次花魁都觉得对方没问题的话,才会在第三次会面的时候与对方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就看出来客人不仅要有钱,还得地位尊贵才能如此。
那年轻人得知无望,便觉得人生灰暗,难过不已。结果这事儿传到了如月未央耳朵里,竟悄悄托人带他来,看他如此诚恳便许了他一晚。
谁知这小伙和如月未央度过那晚过后,觉得人生已经满足,竟第二天就跳河自杀了……
如月未央和荡漾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个小伙子,该说他是单纯呢还是愚蠢呢?
而听完这个故事,望只严肃地问:“难道不是你那朋友用魅惑之术将其迷住了,然后令其自杀的吗?”
荡漾很是诧异地看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妖怪是不能主动伤人的嘛?而且就连杀了一个人都得受到神灵的惩罚。”
“不知道。”望很诚恳地说。
“咱还以为……你是知道妖怪不能伤人,所以才在那天晚上帮咱说话的。”
“我那天不是说了吗,是我问了神社里的巫女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望说。
荡漾刚想说些什么,结果望立刻绷紧了神经,一只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干嘛啊你……”荡漾小声嘀咕。
“有人埋伏我们。”望说。
“什么?”她讲故事讲得太认真,以至于都没听见周围的异动。
果不其然,原本泥路上空无一人,转而就从两侧冒出三个拿弯刀的壮汉。
“此树是我栽,此路……”为首的是个戴眼罩的男人,说着劫匪常说的台词。
他们是来劫路的。
“我没钱给你们。”望说。
“没钱?那拿女人来抵债吧!”说这话的是个看上去很猥琐的胖子。
还有一个光头壮汉在傻笑。
‘喂!你不是说咱换装成这样子就不会有麻烦了么?!怎么又遇到这种色鬼啊?’荡漾用了心灵通话。
望一愣,有些无语地回应:‘我哪知道这群人这么饥渴啊,连你这样的土村姑也看得上。’
‘你这混蛋说什么呢!说谁土村姑?!’
“喂,给个反应啊,被吓傻了吗?”眼罩男笑着,提刀上前。
“啧,真烦啊。”望咂嘴,拔出了刀。
这把刀通体呈黑色,看上去极为不详。
荡漾还没来得及看清刀的样子,就看到望一言不发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将让她永生难忘。
三个壮汉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挥舞着黑刀‘鬼切’的望单方面屠杀了,壮汉们的惨叫声响彻整片山林,而他们的肉体也在之后四分五裂。
血液飞溅在望坚硬的脸上,汇成小股血流直淌而下,而他甚至没有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