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参与其中洗钱操作的霍顿斯宾塞都难逃罪责，尤其有内部财务文件证明的情况下，呵，老狐狸终究还是落后于时代了。” 奥莉薇亚没有继续让加藤惠难堪，而是转向了正题。 “可惜，操作的人不是霍华德，好在，操作的人不是霍华德。” 女郎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这话却让加藤惠有些不解。 “操作的人若是霍华德，虽然可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我就没办法亲手处置他了。” 奥莉薇亚冷声说道，作为对自己的父亲有刻骨恨意的私生女，她甚至不想让父亲死得太过轻松。 “单纯是现在这样让不可一世的斯宾塞家满是灰尘就让我爽得快高潮了。” 她带着野性的声音说道，却见到加藤惠有些哀伤地看着自己。 奥莉薇亚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人，报仇之后才是人生，而有的人，报仇本身就是人生，加藤惠，你觉得哪种更可悲。” “我不知道。”少女诚恳地说道。 “这么巧，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做前者。” 忽地，加藤惠察觉到奥莉薇亚的声音突然低沉得让她听不到，下一刻，奥莉薇亚就拉着她往外边走。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你不是想见那家伙么，我带你去。” “比企谷先生不在这里？”加藤惠问道。 “啊，那家伙臭屁得很，说是若要自己时刻在这里操控着，那要你们何用巴拉巴拉的，好吧，从结果而言，我承认他确实有这个底气。” 奥莉薇亚的心情畅快，竟然夸起了八幡。 结果加藤惠坐上了女郎的玛莎拉蒂，对于身为霓虹平民阶层身边的人不是开阿斯顿马丁就是玛莎拉蒂这点，加藤惠已经习惯了。 不，其实是她脑子大概只有很贵的车和不那么贵的车的区别，毕竟她连俩个品牌的logo其实都不太能记住。 而等加藤惠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快要驶向人烟稀少的城郊了，从被爬满了绿色植物的铁网外围勉强看到了范农轻型运动飞机俱乐部的横幅字样，从玛莎拉蒂里穿过铁网看向那似乎是机场跑道的草坪，上面有六七架白色的，仅比小轿车长一点的轻型飞机。 “这些日子，他泡在这里的时间可比待在我那里多得多，真搞不懂，他就那么有把握么，什么时候玩飞机不行？” 奥莉薇亚喃喃地不满，就她而言，自是不知道八幡非要现在玩贵族运动的理由。 但是加藤惠知道，她惊愕似地看着外面，一双圆滚滚的眼眸看向奥莉薇亚：“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驾驶小型飞机？” “正确来说，是学习怎么驾驶轻型飞机，从零开始呢。” ‘我答应你’那天晚上，八幡轻描淡写地许下承诺，甚至连加藤惠自己都没有太过在意。 奥莉薇亚在门口的安保处出示了证件然后驶向里面的停车场，此时天空依旧湛蓝，女郎撑起一把暗紫色的遮阳伞，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下。 在她的引路下，加藤惠很快就来到了机场跑道，在热浪的翻涌下，跑道泛着一股加了热的塑料味道。 “哟呵，怎么又吵起来了。”奥莉薇亚笑着说道。 加藤惠看着站在机翼不远处的八幡，果然比之前看他要更黑一些，带着遮挡阳光的墨镜，只是似乎没有留意到她们的到来，依旧与带着遮阳帽的白发老头在争论什么。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答应，ctls不可能将侧窗拆开，那只会导致机体的风阻不稳定，让危险发生。” “没关系，彼得，听说过，这次的飞行我保证会在低速下飞行，这原本就是我的目的，而且也不需要上升到三百米的速度。” “no，比企谷，虽然我很佩服你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克服畏高顺利完成所以飞行训练，但身为你的教练，我有权拒绝你的要求。” “彼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今天是野雁迁徙的最后时期，我必须要抓紧这一点时间。” 说着，加藤惠就看到他指挥着俩人将小型飞机的两个侧窗给卸下来。 两人继续争吵着，直到带着遮阳帽的白发老头摔下手上的文件大步离去。 然后，八幡似乎终于留意到了奥莉薇亚与加藤惠的身影，他缓缓地走进，艳阳下的墨镜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张开双手，笑着说道。 “加藤惠，要来一趟抚摸飞鸟的疯狂旅程吗.....很可能只有单程票那种。”斯宾塞家的宅邸，唯有作为背景的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在响着，烟灰缸着还残留着没有完全熄灭的香烟，淡淡的烟草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哪怕长子逝世时都没有动摇的霍顿斯宾塞此刻显得有些衰败，最明显的就是一向打理得十分完美的银丝，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凌乱。 “我们被算计了，这一切都是有人操纵的阴谋。”老贵族狠狠地将镶银的手杖敲向地面，眼神阴鸷地与他那刚刚逝世的侄儿拉顿如出一辙。 “现在只能将收购价压低，selectproprty肯定参与其中，但它的目的只想将收购价压低，柠檬真的死了，他们也没有好处。”约翰斯宾塞冷静地说道。 “嗯，接下来就交给你去办，商业犯罪调查科已经在路上，既然内部的财务资料已经被他们拿到手，我抵赖的可能性就不高，三年？还是五年，差不离........” 该说，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么，约翰斯宾塞的内心如此想到，然后，嫉妒的怒火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内心，但却没有从脸上表现出一丝。 “约翰，这下该如了你的愿了吧。” 忽地，老贵族冷笑着，约翰抬起头，却发现一柄满是浮雕的手枪指着自己。 约翰的身体微微僵硬，轻声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财务资料是那个贱女人流出去的，可是我一直在堤防着她，又怎么会泄露给她，就连她，也给你利用了吧。” 约翰脸上的恐惧表情慢慢消失，又恢复了沉静如水的模样：“父亲，你退下去吧，斯宾塞家再在你手上，就要腐朽了。” 意料之中地，没有枪响，父亲会发现是自己所为，其实并不意外，但数十年的思维模式决定了，这一代仅剩下自己的斯宾塞家，父亲无论如何都会保下来。 “约翰，在霓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与那个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的性情变得如此........斯宾塞。” 老贵族将银质手枪的弹巢拉出，一枚一枚地将那带着浮雕纹样的子弹取下来。 霍顿这辈子有两个儿子，但幼子约翰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一向不讨他喜欢，更别说他还为了个女人抛弃了家族。 可是这次回来之后，他的性情变得连作为父亲的自己都快不认识，不，应该是说太熟悉，这种贵族式的冷漠。 在宅邸外面，ccb（商业与犯罪调查科）的车辆开始停下来，约翰继续沉默着，老贵族摇了摇头，然后抓紧儿子的手。 “无论如何，从现在开始，斯宾塞家就是你的了，别让他衰败下去。” “这本就是我的目的。”约翰平静说道。 “还有......若是茜茜不杀那个女人，那就尽快将她放了，让她滚，越远越好。” 令人意外地，一直主张要处理掉小百合的的霍顿，此刻主动要求放了她。 “这也如了你的愿，那个女人是祸害....是个祸害....祸害....” 霍顿絮絮叨叨地说道，等到ccb的人进来，老贵族依旧挺拔着腰跟着他们离去。 可是在霍顿坐上车之后，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弟弟霍华德坐在旁边。 “没什么，我与ccb的人相熟，只是让我聊两句而已。” 本以为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霍华德笑了笑。 “兄长，其实拉顿死的时候，你心里面藏不住高兴吧。” 霍顿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若不是他自己鲁莽。” 霍华德摇了摇头，说道：“再跟你说一件事，自从我放弃了那个女人回到斯宾塞家之后，我曾经看过医生，说我这辈子很难再有孩子，但我依旧娶了艾琳娜，兄长，现在你还为拉顿的死而高兴么？” 顿时，老贵族的脸色变得青紫，难看得吓人：“你...拉顿...hu....hu....” 然后仿佛要窒息般，踹不过气，霍华德似乎早有准备般，扔下一瓶药剂，对ccb的两个工作人员说道。 “兄长哮喘发作了，看着点，别让有性命危险。” 霍华德缓缓地走下车，与在窗边的侄儿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