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子微微地怔了一下,说实话,虽然她没打算隐瞒,可并不打算那么早告诉诗羽,却没想到她已经猜出来了。 “你真聪明.....随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臭美了好么?”诗羽不耐烦地说道。 “那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么?”香子笑着说道。 诗羽将脸颊撇了撇过去,说道:“不是说了么,排除掉轻小说那种不现实的喜剧以及小黄油那种奇怪的展开,能够让母女都委身于一人的原因,就只有母亲不得不将女儿托付出去的状况吧,我们家不缺钱,所以我想,你不得不离开我的理由,就只有.....绝症了。” 香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乳腺癌晚期哦,刚刚查出来的。” 诗羽愣了一下:“切掉不行么?” 切........香子差点没给呛死,淡淡地说道:“两块都有.....” “那就两块都切掉啊,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诗羽刚刚说完,香子就挺起了腰,会duang哦。 少女被咽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香子反问道:“如果换作是你,做手术的话只有两成机会能活,而且大概率已经扩散了,或者完完整整地死去,你会选择什么?” 诗羽脱口而出说肯定是想要活,可是仔细想想,如果自己的两块要被切的话,真的能那么坦然么? 这可都是满满的优越感啊。 “可是,比企谷八幡那家伙怎么办?”诗羽换了一个角度劝说道。 可这倒是让香子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一个人在世界上的存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消失,是死亡的瞬间么,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瞬间,若是能以最美的模样永远地活在某人的心中,岂不是也是一种永生么?” “你这个.....说不通的女文青。”诗羽握紧拳头,忍不住怒吼。 怎么她就遇上这么个神经而且一大笔年龄了还特文青的老妈呢? “本思已忘怀,徒留侬身,莫非君之遗物?”香子似乎对自己的不幸遭遇大感怜悯,暗自忧伤,不禁念起诗来。 好家伙,诗羽握着拳头,这家伙文青了一辈子其实都是在无病shen吟,要说不幸吧,那可真是fnndp,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嫁给大富大贵之家,虽然老公不是自己喜欢的,但是老公很快挂了啊,还将女儿都扔出去让夫家老人负责。 物有不平则鸣,诗也是一样,大多流传千古的诗句都是作者人生低谷时候的抒发,某个图书管理员不在此列,顺风顺水了一辈子的香子以往作出来的自然都是写矫揉造作的玩意,就连自己都看不过去,毕竟审美在那里。 现在自己可是身患绝症啊,这种不幸,不拿来入诗,岂不是浪费? 诗羽完全看破了自己老妈此刻的想法,真的是,遇上这么个奇葩的文青老妈,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自己送上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将我送出去,你都不害羞么?”诗羽无力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他么?”香子直白地说道。 “我那是....错觉!”诗羽否认道。 “所有的爱情,都是错觉,只是看醒来时间的长短,啊这句不错,要记下来。”香子说道。“你不可理喻!”诗羽说道。 香子淡淡地说:“我承认这辈子都没尽过做一个母亲的责任,如果我没有患病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八幡君在一起的。” 诗羽立刻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她:“你....” “因为我要和他在一起......不过,现在的情况有变,我都快死了,哪还能计较那么多,在我认识的男人之中,你既有好感而且也能信任的,也就是他而已,虽然有悖于常理,可是....”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我们是引导风俗伦理的人,何须理会道德。” 诗羽有些无力地说道:“你还是先管管你的身体吧。”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还想看你的婚礼呢,不过.....有一件事比较麻烦。”香子颦起眉头。 诗羽莫名地说道:“什.....什么麻烦?” 如果八幡在这里的话必然会说,霞诗子小姐,难道你就没察觉自己已经被老妈带到沟里面了么?一开始你就应该拒绝她荒唐的想法啊! 香子撅起嘴说道:“我吃醋了。” 诗羽仿佛听错了般,说道:“什....么?” 然后香子就站了起来,颤抖着身子,说道:“我说,我!吃!醋!了!我吃醋了,我一想到要将八幡君送到你这个蠢女人的手上,我就气得不行,你没看到我刚才在喝闷酒的么,如果不喝点酒的话,你让我怎么消解这种郁闷,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都说良才配美玉,好吧,我这块美玉裂了,可怎么能找一块顽石配上呢,难道你都不会觉得恶心的么?恶心啊!” 诗羽气得颤抖:“你他妈的.....” “你妈就是我,你有什么想说的么?”香子醉醺醺地说道。 “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啊,白痴女人。”诗羽咬牙切齿地上活到。 可是香子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会撮合你和八幡君的,可是,如果我吃醋的时候你能不能忍一下我,反正就这段时间,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双宿双栖了,嘤嘤嘤.....” 诗羽看着以往不可一世的女人,此时哀求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软,而且 “我、我不会答应你的....”可是仅剩的理智,让诗羽没有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 大概,没有答应吧,因为对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答应似的。 香子拎起了一瓶清酒,然后拉着诗羽出门,说道:“走吧,我们去泡温泉。” “喂,等等,现在温泉是比企谷八幡正在用吧,现在不能闯进去啊啊啊啊。”诗羽拉扯着香子的衣裳。 香子打了个醉嗝,说道:“哎呀,诗羽,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败犬么,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有好机会的时候都不敢莽上去,这种时候明明只要a上去那家伙就只能负责了,你还在矜持什么呢?” “我说你完全醉了吧?!不要啊啊啊!”诗羽发出了惨叫。 或许就连始作俑者的那两位,都想不到香子的脑洞会如此大。 一切都往着失控的方向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