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发严寒,就连优美子最喜欢的风衣都难以抵挡侵蚀的寒风。 作为本地的名人,优美子对于自己外出时的打扮也是十分注意的,几乎每个季度都要更新几套衣服,而且前年的衣服绝对不穿,今年却意外地,穿回往年的红色鹅绒外套,让电视台里面,将优美子当做时尚风向标的女同事们颇感意外,不过,这都是小事罢了。 今天没有新闻节目录制,但却是拜访新任县知事的日子,部长还特意叮嘱道:“新任知事雪之下阳乃就是当初站在台长身边的女人,不过听说本人十分大气,所以应该也没关系,只是她的副手,同时也是她丈夫的男人十分难缠,据说连这次雪之下阳乃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他用了点手段直接搞到别人退选的,你脾气一向火爆,哪怕看不顺眼对方也不要发作哦,你是电视台的台面,别人多少会给点面子。” 优美子扯了扯嘴角:“难道在部长眼里我就是这么不着调的新兵蛋子?” 部长白了她一眼:“你看,就是这脾气,我那是好心提醒。” 优美子转过身,吩咐副手和摄像师,说道:“放心吧,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部长挠了挠头发:“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从哪里来的?那家伙的手段和黑道也差不多了哦。” 然后他又问道:“对了,《姐姐》还有两集就拍摄完了,最多这个冬天就会播完,你怎么说,下个综艺有眉目了么?台里可是很期待的哦。” 优美子刻薄道:“我说部长,你还不是台长呢,那么快就关心我们(重音)综艺部的成绩干嘛?” 部长气道:“你瞧瞧自己那张嘴,也就是我.........” 优美子见部长又要唠叨,连忙拉着人跑,挥了挥手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部长在后面喊都喊不住,忍不住叹息:“你以为我问得是你下部综艺么,我想问的是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啊,傻丫头。” 优美子开着牧马人带着人驱车到雪之下大厦,今天晚上当然不会是单纯的为了电视台的专访,而是新任知事上任的庆祝晚会,千叶本地各界名流都会出席。 闲着无聊,于是优美子问道:“松田,你觉得新知事雪之下阳乃怎么样?” 松田就是她副手的年轻人,那天的警告之后他就没有对优美子表现什么,这很好,而且专注在工作上,进步神速,让优美子十分满意,现在也算是随口的考核吧。 松田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双亲都是雪之下家的人,所以我的选票都是投给她的,可是,如果让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大概也会选择雪之下小姐吧。” 优美子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 松田继续说道:“那当然是她很漂亮啊!优美子小姐你想想,一边是年轻有活力,锐意进取的雪之下小姐,一边是马脸皱纹,一看就知道会拿纳税人的钱去叫漂亮小姑娘陪酒的老头,我想大多数年轻男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优美子没有苛责松田肤浅表面,将执政能力和颜值挂钩,而是从专业的角度教育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着重展现自己的政治主张,而是靠自己的背景和亲民漂亮的形象打出和其他稳重的竞选者不同的差异感,也是一种竞选策略?”松田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吗,那这不是和明星一样了么?” 优美子笑了笑:“她的竞选团队里面有擅长偶像营销的人。” 有些情绪,但很快平复。 然后又转回正题:“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给我十个不同角度的采访选题,就根据我们刚才聊天的内容找。” 摄像师暗地咋舌:“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严格啊。”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牧马人到了雪之下大厦的门口,优美子上次来这个地方的回忆并不美好,因此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只是趁着等前面车子等待大厦安保检查的时候,抽空补了一下妆,拿出最专业的态度。 公事公办。 只是在进入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在跟保安出示自己的记者证之后,保安再三确认之后跟优美子说道:“三浦小姐,我这里没有显示今天晚上的邀请名单有您的名字哦。” 优美子皱起眉头,然后走了下去,说道:“会不会搞错了,我确实是收到电视台的领导来这里采访的。” 保安苦笑说道:“我当然知道您是电视台的人,我妈最喜欢的就是你播的新闻,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我都想帮我妈拿一张签名。” 优美子按着额头,该不会是部长那家伙真的忘记了吧,不,应该是这边的人忘记了加采访名单么? 那到底是故意的呢?此时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 “那拜托你跟相关人员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没有邀请我们的话,那我走?”优美子说道。 正当保安感到困惑的时候,忽地看到一个人影走过,保安大喜说道:“那个,比企谷先生,麻烦确认一下,今天晚上有千叶电视台的拜访吗?” 优美子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转过头看,就在这不经意间的场合,她再次遇到了快半年不见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对方半年没有见过自己,而优美子作为主持人,无论愿不愿意,在报道竞选新闻的时候,总会在那个女人身边看到他的身影。 半年过去,相比起瘦削了的自己,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让人觉得不同的是,他身上那套名贵的西服,这是身为二号人物合衬的服饰。 就在优美子略微走神的时候,男人的目光转了过来,眼眸中没有什么诧异,优美子皱了皱眉头,其实她不想得到对方的帮助,一丁点儿也不想,可现实就是他身为晚宴的负责人之一,这本身就是他的权利和义务。 就在两人僵持数秒,八幡想要说话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 “三浦小姐就当是我带来的客人,这总可以吧?”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插进了这微妙的对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