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比企谷君陪我睡觉吧?” 雪之下夫人带着熏熏的醉意说道,他的话让八幡不禁有些头疼,他从未试过那种断片式的大醉,毕竟他对于喝酒就没什么兴趣,原来醉酒真的会让人的性格改变那么多的吗? 对比平时端庄严苛的雪之下夫人,此时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不经意间,八幡的视线扫过了雪之下夫人那婀娜的身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于是避过对方的视线。 “啊咧,莫非是比企谷君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上面去吗,真的是,人小鬼大呢~” 轻轻地,雪之下夫人的手指弹在他的额头上面,好像是在说,这是他胡思乱想的惩罚。 雪之下夫人跟雪之下阳乃绝壁是母女,亲的。 八幡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夫人醉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我也要回去房间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结果却被对方拉着裤子,轻声说道:“你以为我在说笑么?” “那陪你睡觉,是什么意思?” 雪之下夫人轻轻地眯起眼睛,说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陪我睡觉,我发现只有比企谷君在身边的时候,我才不会做噩梦,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呢。” 无论是看录像那次,还是雨夜的那次,她都莫名地安心睡着了,正因为醉掉了,平时说不出口的话才能说出口,或者说是假借醉掉的时候说出口。 “我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比企谷君。”没有经历过长期失眠的人是不知道一次安稳的睡眠对患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只是巧合。”八幡有些为难地问道,他明白雪之下夫人的意思,只是字母意义上的陪她睡觉,可是对八幡来说实在困扰。 “是不是巧合,今天晚上试试不就知道了。”醉笑的雪之下夫人忽地站了起来,然后拖着八幡往床上走。 “喂,等等。”八幡急忙地喊了出来,可是并没有作用,雪之下夫人拖着他一下子就倒在床上。 在柔软的被褥上,八幡的手被仅仅地抓着,跟雪之下夫人四目相对,两人的脸颊距离不过数厘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混杂着酒精的气息。 他的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晚安,比企谷君。”可是雪之下夫人仿佛没有看到八幡的变化一般,轻轻地打着招呼,然后迷离的双眸缓缓闭上,很快传来安稳的气息。 八幡试图远离一些,可纵然对方睡着了,但是手依旧紧紧地握着,生怕八幡就这般离去。 看着眼前女子艳红的嘴唇,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甚至脑海里面发出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哲学三问。 雪之下夫人倒是安稳地睡下去了,可是他今晚估计要失眠了。 不过没关系,毕竟他平时也是失眠的,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只是,身边出多一个成熟女子,女性经验不多(或者说仅有一次)的他实在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毕竟荷尔蒙最强烈的年龄,仔细看的话,雪之下夫人的睡相甚至有些可爱。 但很快他就连忙将脑海里面的想法甩掉,然后眼睛看着天花板。 原来,雪之下夫人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也只是个,为了雪乃而不得不行动起来的母亲而已。在八幡的心目中,以往那个不苟言笑的严苛形象逐渐地笑容,这段时间,他见识到了雪之下夫人更多方面。 不会做饭的一面,温柔的一面,脆弱的一面,一点点点缀起一个鲜活的女子形象。 这才是,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人是无端坚强的,纵然是雪乃父亲那样的枭雄,还不是被他一枪毙了。 忽地,他脑海里面响起了那个男人死前的话语。 “小子,这次是你赢了,我的女人、女儿、财产、家世、地位,现在全部都是你的了,化作野兽吧,将欲望、权力、美色、金钱成为强大你的养分。” 他已经否定了自己成为第二个他的可能性,可是他的话却烙印在自己的心里,他的女人 真是荒唐。 睡着,哪怕只能浅层睡眠也好,明天还要去照顾雪乃,最近雪乃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可是却有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然后,圣诞节好像快到了,还要好好考虑送什么礼物才行。 一抹晨曦的阳光,照射在雪之下清雪的眼帘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身体仿佛轻快了许多,而不是平时用大量酒精灌醉自己那样,相比起睡眠,更像是昏迷,第二天清晨身体丝毫得不到休息,脑袋也会因为宿醉而生疼。 为什么 缓缓地,她看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少年似乎比她还早醒,双方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却似乎都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情绪。 “早上好,夫人。”八幡率先打破沉默。 顿时,昨天那些记忆逐渐在雪之下夫人的脑海里面睡醒,不仅在少年的怀里撒娇,还说出了“来陪我睡觉吧”这样厚颜无耻的说话。 而且此刻左手的温度让她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下一刻,雪之下清雪将手抽回来,与少年握了一晚上的手微微有些细汗,那股温暖的感觉骤然消失。 这是何等的羞耻! “我要去洗澡了。”雪之下清雪低下头,仿佛不敢与之对视。 幸好,少年是个很厚道的人,他也知道对方喝醉之后醒来的尴尬,于是缓缓地下了床,那衣服跟被褥摩擦的声音让雪之下清雪感到十分羞耻。 自己竟然跟与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少年同床了,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这跟雪之下清雪从小受到的教育完全相悖。 “那我去准备早饭了。”八幡轻声说道,很快,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雪之下清雪也连忙下了床,这个时候才想起了检查衣服,或者说,醒来的第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担心过少年会对她有不轨的意图,意味着,她潜意识是完全相信少年的操守。 对方也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不过,就算对方辜负了,这能怪他么? 在浴室里面,雪之下清雪任由淋浴器的热水朝着自己头上淋去,仿佛要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伴随着热水洗去。 “真是造孽啊。”她低声说道。 可是,她同时也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比企谷八幡在身边,她确实能安稳地睡觉。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