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剑鞘一个箭步跃至胖子身前,卸下胖子手中的g9手枪弹夹。“胖子,不要开枪!大家冷静,这只是一幅壁画。”
几人惊魂未定的望去,果然一只画工精细活灵活现的夔跃然壁上。
方才一片昏暗,只有胖子手中一个手电,加上先前眼镜对夔的一番描述,众人难免错把壁画当作活物。
“竟然被这么个玩意吓到了,呸!”胖子啐了口吐沫,觉得丢了脸面,他收起手枪跟着几人上前端详这几幅壁图。
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壁画过去了多少年,却依旧保存完整,颜色鲜艳,仿佛就在刚才画师上完最后一笔颜料悄然离去。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这只处在高台,瞪着血红大眼张牙舞爪扑出的夔,它通体洁白纤毫毕现,青色的独角冒出寒光,它的背后躺着数具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无头尸,远处低矮的地面上有一些祭司执着法杖朝它跪拜。
“壁画一般用来记录当时发生的重大事件,这幅画极有可能记录着当年发生的一场献祭,仔细找找旁边有没有文字记录。”眼镜的父母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他自幼浸淫在浓厚学风中,涉猎的书籍远超其他成员,甚至连胖子这种发丘摸金不入九流的行当都能说出许多门道。
众人闻声再次检查起壁画,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任何文字,只得作罢,观察起第二幅壁画。
第二幅壁画入眼就是一个手持法器头戴金冠的赞普高高坐立在王座,在王座的下方有两只巨大的夔匍匐着身子作臣服状,王座所过之处无数牧民朝地跪拜,让人诧异的是这些牧民头颅不知所踪,右上方书写着一段藏文。
眼镜对藏文略有研究,仔细查看道:“文字记录着100年前的信息,朗达玛赞普通过祭祀从深渊召唤出神兽夔,在夔的帮助下消灭了政见不合的敌人,最终夺得王位。这与史书上纪录的朗达玛夺权的过程不符,不过,古代这种君权神化的现象非常普遍,尤其中原地区的历代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我懂。”胖子故意朝猴子投了个挑衅的眼神,得瑟道,“电视剧里不就老演些什么“朕乃真龙天子”类的桥段。咱们汉人的皇帝老儿就喜欢把自己比作龙,陪葬的器具也多为龙形,想当年我从后梁朱全忠墓里倒出来的那对双龙琉璃盏,可谓是精美无双,其过程惊险万分,又可谓九死一生…”
“你说的没错。”眼镜打断吹嘘起来没完没了的胖子,接着道:“所以我怀疑,这个“夔”很大程度上与汉文化中的龙一样,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可是,这壁画中的人怎么都是无头人?”7号颇为不解的问道。
“文字中并没有信息,或许后面几张壁画里有记载也说不定。”眼镜不确定的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朗达玛的陪葬品,将这些陪葬品全部砍掉头颅就可以说的通,不过,这只是猜测。”
“难道顿折山里还真有朗达玛的神宫?”猴子自言自语道。
胖子被猴子这么一说同样觉得困惑,从风水上看这里绝对没有大墓,但墙壁上的朗达玛壁画又不像作假,心里不禁暗想难道祖传的分金定穴之术出了问题?这绝无可能!
众人顺着灯光看向第三幅画,依旧是之前的朗达玛赞普,他全身披着金色衣袍,头戴金冠,胸口放着一柄金杖,他脸色惨白的躺在棺椁中,皮肉都凹了进去,这该是他死后的景象。不过壁画中朗达玛即使死后依旧睁着眼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吊着他的上眼皮,无数的奴隶与僧人抬着他的棺椁在冰雪中沿着一个井口绕着圈三跪九叩,画面中所有人依次跳入这口井中,直到最后两只夔驼着朗达玛赞普的棺椁同样跳入井中,这幅画上没有任何文字记录,所有奴隶和僧人同样没有头颅。
“这口井极可能类似古墓中埋活人的殉葬坑,奴隶与僧人作为陪葬品,在主人死后必须要追寻赞普的脚步前去服侍。”眼镜判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