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虎并不懂金融的那一套东西，但是李虎能感觉得到这件事情，调查华夏中免的整件事情绝对没有那封信上说得那么简单。 李虎也不清楚林修然到底看没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多少，不过他还是相信林修然的。 李虎知道自己不能破坏了林修然的计划，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计划，总之，对于李虎来说，他不能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在态度上表示一下，所以李虎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董海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就这么默默地审视着董海。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沉凝，谁都不主动说话，渐渐的董海有些受不了了，毕竟李虎可是跟潘胜混过的人，气氛更沉凝、更严肃的场面他都经历过，但是董海不行。 虽然公务员体制中，确实是有一批人见过了大场面，气息异常沉凝，比如高官、再比如刑警之类的，但是很显然董海并不在这其中。 虽然董海也是监管机构，也是抓捕一些犯罪的，但是基本都是资本市场中的罪犯，这些人很少将一些凶恶的嘴脸表露在明面上。 随着两人中的气氛越来越沉凝，董海先受不了了，董海开口道：“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嘛？” 李虎虽然对董海有所不满，但是也不敢想什么说什么，李虎也怕扰乱了林修然的计划，将自身的气势收敛了一下，换上了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来找你就是我家少爷有事情想跟你说，但是又不知道你的电话，他也不方便自己过来，所以就让我来找你，之后他打我电话跟你说。” 听了李虎的话，董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一点董海刚刚也想到了，他也觉得这是李虎突然出现在这里，可能性最大的原因。 董海也很想知道，林修然会跟他说点什么，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在信中将很多事情说得很清楚的，明确说了不联系，而且还切断了一些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林修然费劲地让李虎找到董海，董海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林修然应该也不会这么做才对。 这么想着，董海便看着李虎道：“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你放心，我的办公室周围的材料都是隔音的，甚至我隔壁的办公室都是空的，所以这里说什么事情很安全，你给林修然打电话吧。” 李虎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李虎通过这一次华夏中免的事情，对董海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李虎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够胡闹的时候，点了点头之后便默默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林修然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人接了起来。另一边的林修然早就准备好了，前一天晚上他也知道李虎到了星海市之后，是不能马上去找董海的，所以前一天晚上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早早的睡了。 今天早上林修然起了个大早，整理了一下准备跟董海说的相关材料，之后就一直坐在桌边等待李虎的电话，因为林修然相信李虎是不会让自己等太久的。 果不其然，林修然没等多一会儿李虎就打来了电话，林修然道：“喂，您好。”林修然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电话号码是李虎的，但是天知道电话对面是谁，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李虎闷声道：“少爷，我见到董海了，现在我们说话方便，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林修然道：“辛苦你了，我说话方便。”李虎道：“好的，那我将电话给董海，你们说。” 李虎将电话递给董海，之后自己起身知趣地走到了董海办公室的门口，通过门口的玻璃向外看。 董海接过李虎递过来的电话，之后看着李虎站到了门口给自己“放风”，有些哭笑不得，他刚刚已经说过了这里很安全，看来李虎还是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董海对着电话那边道：“修然啊，我是董海，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调查得怎么样了？” 林修然道：“董大哥，我轻易也不敢随便联系你，这确实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董海听林修然这么说，语气认真严肃了一些道：“有什么事情你说，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林修然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董海也没有催促林修然，林修然沉吟了片刻后道：“我查到一些方向了，但是更深入的查不下去了。 再查下去就很容易暴露，所以目前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林修然的话引起了董海的重视，董海道：“哦，都查了什么？” 林修然道：“我查了档案室，找到了负责华夏中免的全部人员名单，这份档案现在大家都可以查阅，已经被归类为普通档案了。 但是在财政部还没有对外公布消息的时候，这份档案还是机密档案，查阅是需要经过审批的。 所以能够在财政部对外公布之前，就已经知道消息的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经手办理华夏中免免税牌照审批的人，第二就是之后在华夏中免获得牌照这个消息对外公布之前借，阅过没机密档案资料的人。 我已经查过了之前的借阅记录了，并没有人在敏感时期借阅过这些机密档案，那么剩下的就很简单了，剩下的有可能知道的人就只有第一种情况。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华夏中免会获得免税牌照这件事情。 我通过检查华夏中免审批文件上的签章，找到了经手的所有人的名字。” 董海听着林修然的调查思路，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可，在董海看来，能将范围缩小到这样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董海之后接口道：“所以再要往下深入调查，就需要接触这些有可能泄露消息的人了。 但是你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再详细调查，是这样的吗？” 林修然犹豫了一下之后道：“最初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就不是了，后来我又发现了另一个调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