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董秘之后，大爷看了看到账提示的手机短信，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是他之前在一次业内交流会的时候，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提点的。 最早的时候，大爷就是一个学金融的研究生，家里有点小钱，但是不多，那个时候基本市场的发展还是很不完善的。 市值管理公司也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利用家里的钱，大爷做起了市值管理的生意，最初的时候和很多同行一样，用自己的钱拉抬股价，低位进场的钱确实是会盈利。 但是在股价拉抬的过程中，还是会有一些亏损的，总体来说基本上是盈亏平衡的，也就是靠着上市公司支付的费用讨生活。 但是在一次行业内部的交流会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知道了大爷是做市值管理但是不怎么赚钱之后，语出惊人道：“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钱拉抬股价呀？ 用别人的钱帮忙不就好了，你做了市值管理，就相当于知道了股价和业绩严重不匹配的客观事实。 很多人都不知道，只能靠猜，你这不还是给了他们赚钱的机会吗？ 你看那帮游资，天天在一起研究怎么赚快钱，拉他们入伙不香吗？你真笨。” 从那次开始，大爷对那个孩子惊为天人， 便开始尝试着混入游资圈，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大爷组的局赚的确实是不算很多，但是因为他提供的局准确性高，在身边还真的聚拢起了这样一批人。 大爷现在每接一次市值管理的订单，都会找游资的人攒局，大爷一开始是利用自己大量的资金悄咪咪地埋伏进去。 之后安排别人买进卖出，差不多了之后，自己的资金先慢慢出来，然后再跟自己团队的人说，让他们可以准备走了。 一般来说大爷不会强制性地要求别人离开，因为一旦赚钱效应打开，很多散户蜂拥进入，股市很可能还会再涨一阵，如果有人还想要赚这部分的钱，大爷也就不管了。 所以，每接一笔订单，大爷就有三份收入，上市公司支付的订单是一部分，自己赚的钱是一部分，局结束之后，大爷还会跟自己的团队成员收取提成费用。 毕竟是自己提供了信息，收点费用其实并不过分，如果有人不交钱大爷也不会说什么，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不叫他就是了。 用这种方法，这些年大爷可以说赚的是盆满钵满。 华夏首都，一个茶楼的包厢中，冯志远对着面前的老者道：“穆老，好久不见了，这次来找我干什么呀？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太适合见面啊。” 冯志远对面的，正是穆老穆国胜。 穆老笑着道：“你还是性子这么急，年轻人要淡定，你放心吧，这个茶楼很安全，没关系，这次来是那位让我问问，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听到是“那位”的吩咐，冯志远收起了脸上的不屑和骄傲，他冯志远确实是看不起混资历和表忠心坐上来的穆老，但是对于穆老口中的“那位”，他冯志远可不敢有什么不敬。 冯志远也很清楚，自己和眼前的穆老不一样，若说自己是那位得力的家臣，那穆老就是那位的管家，孰近孰远一清二楚，可以说自己做的事情，穆老都是清楚的，而且那位没有交代不能说，他对穆老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冯志远正色道：“前不久我刚跟那位见过面，来自那几家基金公司的钱，已经收到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还是很顺利的。” 穆老点了点头道：“你做事，我放心，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河南的张方倒了之后就有人的视线开始盯着我们这些人了。 另外李中强那边也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是经济部的副部长，也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角色。” 冯志远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有数，他自己贪心，既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又想在资本市场做局赚钱。 利用了他这点，成立了一家基金公司，他找了一个单纯的小伙子，两人签了一个借款协议，他将钱借给了小伙子，用来成立公司。这算是我们的掩护了。 因为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所以他那边也会帮我们打掩护的。” 穆老皱了皱眉头问道：“那钱款流向不是十分清楚嘛？银行有转账记录的，再说就算是现金，每一张现金上都是有编号的，这太容易追查了。” 冯志远笑了笑，身子向前探了探，小声道：“那如果换成黄金呢？” 穆老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两人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多话点到为止，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两人都清楚了这次的操作流程，李中强借钱给王北轩，但是既不是转账，也不是现金，而是由李中强先去将钱换成金砖。 然后将金砖交给王北轩，之后再由王北轩卖掉金砖还钱。 金砖和黄金首饰相比保值率高，整体的损耗比较低。 而且只要自己买一套熔炼模具，完全可以将买到手的金砖重新融化、定型之后再出手卖掉，原本金砖上的什么生产批号也就全部消失了。 再用卖金砖换取的钱开基金公司，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就是冯志远说的掩护，至于到底是在掩护什么，就只有穆老和冯志远知道了。 穆老道：“操作方式不错，那进度怎么样了？” 冯志远叹了口气道：“这就别催了，你也知道，那么大一笔钱注定不可能太快的，前不久倒是在一个客户经理的引荐下，加入了一个游资群。 这两天刚做了一笔，倒是赚了一些，但是因为本金确实是太少了，所以转化的速度有点慢。 而且当我们知道做的股票是星期八的时候，已经开始涨了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是最初进去的。” 穆老闻言也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慢慢来吧，安全为主，毕竟这笔钱还是要安全之后才能动用的。” 冯志远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