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也不用服毒、上吊这么麻烦了。”那将领恶狠狠地盯着路岩,“路老贼,你当年向先皇密请:三品以上官员犯罪得诛,便须剔取喉管验其已死!”
“我父亲当年上奏你与边咸等人的不法之事,居然惨遭你的杀害,还将他的喉管割下以验生死。老贼!你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吧?哈哈哈!”那将领仰头笑出了眼泪。
“韦保衡那恶贼,当年趁着郭淑妃心疼长公主重病,常入内宅探视,居然胆敢秽乱宫闱,以图恩宠掌借机权,后来受到揭发,被贬到澄迈县令,前段时间也死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陈将军冷笑道:“也是我带兵杀的,而且我还亲自从他尸体上隔了一块喉肉,以作他伏法受死的证据,献给了当今圣上!你们两个斗了一辈子,想不到死也死得这么像啊!”
路岩面上愈发惊恐,大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如今帮那田令孜凌辱于我,绝非什么忠臣义士之美谈,乃是替宦阉张目,为恶虎作伥!是要被天下人嗤笑的!”
陈将军不再废话,提着刀就冲上去,一刀割了路岩的喉咙,鲜血喷了他一身,他也不擦,直接将路岩的喉头肉割下来放到木盒里,让下属好生保管。
做完这些,他就呆立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底下那些藩镇士卒趁机杀入府衙也毫不在意,就这样愣愣地站在哪里,脸上满是鲜血,彷若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许多悍卒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还有人直接扛着衣衫不整的女子,不知谁打翻了火烛,府衙里居然冒了烟,火气惊醒了那复仇而来的陈将军,他开始指挥兵将前去救火。
这一闹就闹了两个多时辰,吴求道几人已经找了个酒楼吃上了晚饭,看着下面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人,叹息道:“你说好端端一个忠臣托孤千里送行的故事,咋就成了杀奸臣、报父仇?”
飞天虎挠挠脑袋:“幸亏队长你当时没答应下来啊,否则这些军兵说不定连咱们一起杀!你看看那边拖出来许多人,在砍头呢!”
几个人顺势转头望去,果然有许多府衙里的人被拉出来,跪在地上哭泣。吴求道仔细一看,路岩的儿子路公子赫然在列,旁边还有许多稚童,估计都是路家的子孙。
突然又有人从府衙里带出了一只猿猴,不,不是猿猴,那好像是他们此番委托救回来的路王氏,只是之前路王氏还剩一个脑袋保持了人形,短短几个时辰,居然连脑袋也变成了猴脸。
那些藩镇士兵显然并不知道这母猿本是女人所化,还在拿水果吃食逗她,路王氏不知为何病都好了,还真的被士兵们扔来扔去的水果吸引了注意力,左跑跑右跑跑,像个真的动物。
没过多久,街上突然一阵骚动,四人仔细看去,居然是一群成人大小的猿猴冲了过来,从它们凸出的身体性征来看,好像都是母猿。
这群母猿拿着金银铜钱往府衙外乱扔,这下可好,在场所有人疯了一样在地上捡起钱来,还有为了一锭金子而大打出手的士兵与长官。
趁着这个时候,那群母猿将路王氏从看守士兵手里夺走,然后一大群母猿又浩浩荡荡地往来路跑了回去,边走边扔金银,惹得街上大乱。
蠛蠓愣愣地看向吴求道:“队长,它们好像是……”
吴求道也张大了嘴,半晌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