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粉紫色头发的颜色太鲜艳了,而且发根都没有露出原本的发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上车之前染的。 作为一个老玩家,至少也在无尽列车上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上车之前染的,那么发根应该会露出原发色了。 但如果是在上车之后染的……难道无尽列车连染发剂都出售? 这不免引起了赵浔的一点点兴趣。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哨子兴奋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我自己用火龙果染的,好看吧?” 赵浔:“……” 难怪颜色这么艳丽。 他在小推车和普通餐厅都没有看到售卖火龙果的,显然这玩意只有高档餐厅才卖。 那这颗火龙果的价格,恐怕能抵得上普通餐厅的一顿饭了。 虽说这价格大多数玩家都能承担得起,但舍得用来染头发的肯定很少。 看来哨子的积分很可观。 “是挺好看的。”赵浔十分给面子地赞美了一句。 哨子很满足,他得意地看向甜甜:“你看,我就说我这颜色染得非常好。” 甜甜撇了撇嘴巴,敷衍道:“行行行,你觉得好看就行。” 她懒得继续有关于哨子的发色这个话题,转而看向赵浔:“你吃什么自己点,我和哨子都已经点好各自的午饭了。” “我不点。”赵浔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瓶矿泉水和一袋饼干拿了出来。 甜甜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至于买不起一顿五积分的鸡腿饭或者猪排饭吧?” “我想节省点。”赵浔坦然地说。 “行吧。随便你。”甜甜摆了摆手。 “言归正传。”她重新看向哨子,对赵浔介绍:“哨子是列车上唯一一个情报贩子,曾经在三号车厢住了十天的时间,目前住在四号车厢。” 赵浔记得甜甜之前说过,列车前三个车厢,是只有前五十名的乘客才能入住的。 果然这個哨子是有些实力的。 哨子嘿嘿一笑:“别看我只在三号车厢待了十天的时间,前三个车厢里的玩家们,大多都被我掌握了一些信息。” “难怪你能做情报贩子。”赵浔了然地点头。 如果他没有猜错,哨子的特殊能力应该也从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虽然他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样的特殊能力,但单凭人力能够收集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有相关的特殊能力就不一样了。 赵浔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打量起哨子的肩头和衣领。 可惜,没看到头发。 想把哨子身上的其他东西搞到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哨子没太在意赵浔的打量。 所有第一次知道他是情报贩子的人,都会格外关注他。 毕竟像他这样的存在很稀有,又很重要,可是个香饽饽。 就算是在前三个车厢的那些玩家,大多对他态度都客客气气的。 毕竟谁都可能有需要打探消息的时候。 “甜甜说,你在找人,”哨子主动说,“你把照片给我看看。” 赵浔拿出手机,却没有立刻打开相册,而是问哨子:“你要什么报酬?” 他没有傻到认为,他欠甜甜一个人情,就不需要再给哨子报酬。 他欠甜甜的人情,欠的是“引荐”的人情。 没有甜甜介绍,他短时间内很难和哨子搭上关系。 而想要从哨子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自然是要给哨子报酬的。 “我得看了照片才能确定。”哨子耸耸肩,“如果这人的信息我已经掌握,价格自然便宜,如果这个人我都没有见过,想帮你确定对方的信息可得费好一番功夫,那价格就高了。” 赵浔没有再说什么,打开手机相册,把照片递给哨子看。 哨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说:“照片里的男人我完全没有见过,不过照片里的女人我好像有点印象,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赵浔的眸色微微一动:“在哪里见过?” 哨子皱眉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见到的应该不是真人,否则不会印象这么模糊……有可能是一幅画像。” 赵浔抿了抿唇,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当前在无尽列车上的所有老玩家,你都见过吗?” “虽然不是所有的老玩家都见过,不过,哪怕是最神秘的人,我也掌握了一些外貌信息。”哨子此时已经明白赵浔的意思,他主动说,“照片上的这两个人,都不在无尽列车上。” “这么说,他们都死了。”赵浔垂眸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声音略微低沉。 照片里,女人笑容温柔地伏在男人的肩头,男人则目光温和地低头看着女人。 背景是一大片的花海,还有微风卷起的花瓣被定格在半空中。 整个画面温馨又美好,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 “对。”哨子笃定地说,“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伱,他们是死了。” 赵浔沉默地点头,没有再开口。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眼眸则被低垂的眼帘遮挡,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但他的气场是平静的,似乎没有情绪波动,叫人分辨不出喜怒。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甜甜点的扬州炒饭和哨子点的猪肝面都端了上来,停滞的空气仿佛重新流动了起来。 赵浔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甜甜吃了两口饭,这才对赵浔说:“你看起来不像是非要见到他们的样子,你只是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她看着赵浔,问:“他们是否活着,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等赵浔开口,哨子先笑了起来:“甜甜你这话说的,那可是他的爸妈,是至亲,本身就意义特别啊。” 甜甜没有搭理哨子,只是看着赵浔。 哨子不明白,但是甜甜和赵浔彼此心里都很清楚甜甜那句“特别的意义”是什么意思。 那并不是指亲情或者血缘这种常规的情感羁绊,而是指其他的更加特别的一点的意义。 但赵浔没有剖白的打算,他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甜甜也没有追问,只是耸了耸肩:“那你可没有我自在,我的爸妈在我心里,没有任何的特别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