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珩确实应允了陈氏,将周栋安排到军营当差了。 但身份只是一个刚入营的小兵,最低阶最底层的那一种。关键是一旦入了骑兵营,除非身残或身死得以脱离,否则一律视为逃兵,当斩不饶。 往日里,参加征兵的那些新兵,不是家世显赫的权贵子弟前去镀金的,便是那些家中穷得快揭不了锅,为了拿到军晌而活命的贫苦人家的孩子。 周栋既当了新兵,自然免不了要受训。 只是他自幼娇生惯养,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连抓鸡的力气都没有。 可想可知,初到军营的他将会吃上何等苦头,对他而言生不如死也莫过于此了。 才去了军营没两天,周栋便哭爹喊娘地要回家,结果被教员逮到,十个军棍挨下来,直接将他打得怀疑人生,再也不敢提归家二字了。 听闻宝贝儿子过得水深火热,陈氏哭哭啼啼闹上了邓家,大骂邓云珩和周盈夫妇心肠歹毒,蓄意报复周栋这个兄长,寻死觅活地要邓云珩将人给送回去。 邓云珩哪里会惯着她,慢悠悠地说:“若岳母要兄长归家也不是不行,只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只要打断兄长两条腿,符合身残的规定,便可退营。或者是让兄长直接身死,不仅遗体可以归家,家属还可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不知岳母要选择哪一种?” 陈氏直接被吓得面无人色,直挺挺地晕在了周大老爷的怀里。 “贤婿,今后栋儿这个不才之人,就劳你照拂一二了。从前是我与你岳母太过纵容溺爱之故,才将他教养得一事无成,是我们错了。日后,便让他在军中多受磨练吧,只要保证他不死不残,其余的一切按军规来。” 周大老爷总算说了句人话,将受激过度的妻子送回家后,从此不再过问周栋之事。 而周栋也自此过上了惨无人道被操练得死去活来的“地狱”般的生活。 除了拎不清的陈氏之外,武安侯府众人无不拍手称快,皆在暗中感激邓云珩夫妇,为他们周家除了一害。 陈氏不死心,欲要再找女儿女婿的麻烦,邓云珩反手便送了周大老爷两个美婢,美其名曰,孝敬岳丈大人的。 毕竟多年以来,周大老爷身边只有一个陈氏一个正妻,后院冷清,所以他这个贤婿特意送了两个美人来服侍岳丈,同时亦可为岳母分忧。 邓云珩更是扬言,若今后岳母还是太过清闲,那么他不介意,再多送岳丈大人一些美婢良妾,为二老解闷排忧。 陈氏这下彻底老实了。 她这一生中最大的仰仗便是丈夫对她的宠爱,若周大老爷对旁的女人生了异心,她还如何能过着从前在大房唯我独尊的日子。 眼下她最要紧的,便是抓牢丈夫的心,将那两个美婢寻个回头赶出府去,至于宝贝儿子周栋,早就被其抛之脑后了。 至此,邓云珩和周盈夫妇也终于得了清静。 邓三夫人说起这些事时,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吐气扬眉,眼见陈氏和周栋落得如此下场,别提她心中有多痛快。 便是旁听的秦家众人,也纷纷为邓云珩的做法拍案叫绝。 沈鸢慕然想起从前周二夫人对其大嫂陈氏的评价:“外蠢内奸”。 仔细寻思,陈氏其人可不正是如此嘛。 谁能欺负压榨,谁人不可得罪,她心中一直门清儿。 而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时,更是翻脸无情地比谁都快。 往日里,不过是披着一张“柔弱无依”的表相,行自私自利之事罢了。 这回邓云珩用魔法打败魔法,不得不说,真是大快人心。 而有了他此次雷霆手段的震慑,陈氏便知女婿是不可招惹之人,今后自会远离邓云珩夫妇,不敢再上前自寻其辱。 这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