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贤侄,摄政王驾临,你还不快快下跪迎接?” 众人这才发现孙方贵也在。 “府尹大人怎么来了?” “孙大人和包家素有往来,包少爷成亲这么大的事儿,孙大人会到场也不足为奇。” “摄政王?摄政王来了?” 众人下跪。 “参见摄政王。” 到底哪个是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会儿更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离得远一些的人小声嘀咕着:“居然连摄政王都来了,包家面子真大。” “不是吧,我愁这架势不像是来观礼的啊。” 包大富连忙放下新娘子,两人跪地:“参见摄政王。” 黎卿墨:“本王对闻芊芊之死,心中存疑,今天带人来开个棺,你们继续行礼便是。” 这通知的语气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包大富:“……” 包老太爷和老夫人也走了出来。 “不可啊,开棺会影响风水的,不可啊。”老夫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黎卿墨面无表情:“从未有人敢对本王说‘不可’。” 包家的人不敢反驳,开棺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黎卿墨说婚礼可以继续,但这种情况下,任谁也没法再安心在这儿成婚。 包家祖坟,夏睿和蓝珏带着人将闻芊芊的棺材起了出来。 酱色沉香木上绑着浸着血的麻绳,棺盖上还贴着符咒,诡异的画面让这林子里陡升一股子阴寒之气。 除了包家人,所有人都怔住了。 闻掌柜哭着扑上去,用力揪住包大富的衣襟。 “为何在芊芊的棺椁上贴符咒?你们包家究竟都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南奚走过去,摸了摸棺椁上的麻绳,又问了问指腹,“是血。” 包老夫人上前去撕扯闻掌柜:“亲家,你快放开大富,那些都是狗血,给芊芊超渡的道士说了,用狗血加上符咒,芊芊就会忘了前尘事,不再来找大富了,我们这也是为了咱们两家好,不然她若是回去找你,你这个做父亲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你放屁!” 闻掌柜朝她呸了一口,“若是你们家心中没鬼,又何必怕芊芊回来找你们?怕是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芊芊的事儿,才把她困在这儿!” 包老夫人:“她既然嫁进了我们包家,就生是包家的人,死是包家的鬼,藏进了我们包家祖坟,那要怎么安置,就是我们的事儿了,外人无权过问。” 包大富用力甩开闻掌柜,“我娘说的没错。” 闻掌柜委屈的不行,转身对着南奚跪了下来:“南姑娘,我女儿一定是他们害死的,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还芊芊一个公道的。” 他两鬓已有白发,老泪纵横,双拳紧握,是有恨而无处发泄。 南奚把他扶起,“放心。” 转身,她神色肃穆:“开棺。” 夏睿和蓝珏开棺的时候,包老夫人又拿出了几张符。 “儿子,快把这符贴身上,万一芊芊一会儿尸变跑出来,有了这符,她就伤不了咱。” 包家人身上都贴了符,包老夫人还想分南奚和黎卿墨他们一些。 “这世上就根本没有尸变一说。”南奚拒绝了。 包老夫人却说:“有的,芊芊的魂儿头七回来过,说舍不得我儿子,所以我才找大师作法把她困在这儿,不让她继续去打扰我儿子。” 闻掌柜越听越气,尤其当棺盖被掀开,看到里边只剩下窟窿白骨的闻芊芊时,他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 这一刻,他愤怒的想要杀人。 “芊芊才刚过头七,身子怎么会腐烂的这么快?”他怒视着包大富,坚信是包家人动了手脚。 南奚蹲在棺材旁,淡淡药味儿溢到鼻下,“化尸粉?” 包老夫人:“大师说了,必须要把芊芊的尸体溶了,再用狗血和符咒封住她的棺椁,才能避免她尸变或者借尸还魂的可能。” 闻掌柜又气又恨,眼神绝望:“女儿,是爹来晚了,没法帮你讨回公道。” 南奚:“不晚。” 闻掌柜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南姑娘,你是说?” 南奚点点头:“虽然芊芊的尸体只剩下骨头,但是想要知道她的死因也并非没有可能。” 包家人身子齐齐一僵。 南奚让夏睿和蓝珏原地挖坑,铺上艾草,将白骨放在上面蒸烤。 很快,白骨上出现一块块黑斑。 闻掌柜时刻关注着,见状忙问:“南姑娘,这是?” “中毒。” 南奚抬眸看向包家人。 终于有了证据的闻掌柜直接上前给了包大富一拳。 可惜被躲了过去,闻掌柜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嘭! 温迎的腿长,直接一脚将包大富踹到了另一边。 包老夫人是个护犊子的,瞪向温迎:“不能打我儿子!” 温迎:“已经打了。” 你能怎么着? 南奚:“闻芊芊乃中毒而死,此案必须重审。” 包家大喜的日子,新郎包大富和双亲一起被押上了公堂。 这件事在整个岸城都传遍了,纷纷来到府衙看热闹。 孙方贵穿着官服坐在正中间,旁边还坐着黎卿墨,让他再无了平日的威风,连惊堂木都不敢拍。 “包大富,闻芊芊究竟因何而死?你还不从实招来?” 包大富咕哝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侧头看向一旁的包夫人和包老太爷。 包夫人:“大人,她当时病来的急,那郎中说她是病死的,我们又能说什么?” 南奚让人把闻芊芊的尸骨抬了上来。 包家三人有些嫌弃地后退。 “尸检结果,闻芊芊是中毒而死。”南奚说道。 包夫人反驳:“谁知道她为什么会中毒,说不定是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自己喝药寻了短见呢。” 南奚上前:“说她病死的是你们,说她寻短见的也是你们,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你觉得闻芊芊会有寻短见的心思,是不是在你们家受了什么委屈?” “当然没有了,我们向来把芊芊当亲生女儿看待,大富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哪怕她没给包家生个一男半女的,也没有嫌弃她,还没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光是补品就塞满了小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