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懿,你说苏扶楹真的会是金恒杀的?” 金恪有些不敢相信。 都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便是敌人。 对于金恒,金恪还是了解的。 歪主意多得很,也足够心狠手辣,但是论心计却绝对斗不过苏扶楹。 楚天懿摇头,“不可能。” 他也坚信金恒没这个本事。 金恪又问:“那会是谁?” 杀了苏扶楹还把尸体丢在金恒房门口。 这不是摆明了激化他们俩的矛盾吗? 谁这么缺德? 楚天懿轻哼一声,“你觉得如今在凤临,谁敢这么明晃晃杀人,还轻而易举做到把尸体丢到驿馆,而不让黎卿墨和南奚知道?” 金恪顺嘴说了一句:“那除非是他们自己。” 话音落,他面露恍然。 “天懿,你是说,苏扶楹是黎卿墨杀的?” 楚天懿点点头:“他是想让你们金羽内乱,给凤临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让南奚这个新女皇尽快成长。” 金恪有点儿烦,换了个姿势,把腿一伸,两只脚都搭在楚天懿的腿上,毫不客气,动作熟稔的很。 楚天懿也很自然地把他的脚环住,丝毫不嫌弃地把手搭在上面。 金恪:“你说这东岳摄政王也是怪,他喜欢南奚,娶回去哄着宠着就得了,哪儿犯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直接攻下一个国家,把人捧上的皇位,还助其发展强大,也不怕到时候南奚权利在手,过河拆桥,把他给废了?” “这就是黎卿墨的强大之处,他宠着南奚,便不惧她的成长,给她提供任何强大的机会,只要这个人还属于他,他可以为南奚做任何事,哪怕是搅乱这天下。”楚天懿的表情凝肃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黎卿墨或许在下一盘大棋。 金恪猛地坐起,近距离看着楚天懿,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 “你是说黎卿墨想统一四国,征战天下?” 楚天懿:“作为一个有野心的政客,谁不想?” 语顿,他又继续道:“江山为媒,天下为聘,这些对于黎卿墨来说,可能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那个男人,他真的做得到。 金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已经冷了,正好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清醒。 “呵呵,那个傻叉金恒还在想办法和老子斗呢,殊不知这正中黎卿墨下怀,简直是给他人做嫁衣。” 金恪对皇位并不看重,他要的只是好好活着,可偏偏生在皇家,好好活着是最难的一件事。 “不行,老子就算是为他人做嫁衣,也得先把那个傻叉干死!” 他猛地起身,朝外走去。 楚天懿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叹了口气,连忙追了出去。 …… 城南,一处别院里。 马车停在门口。 南奚和黎卿墨手牵着手下了马车。 “主子,主母,人就在里边。”蓝珏说道。 夏睿在前方引路,在别院的凉亭处,南奚看到了从容淡然的青慈。 “参见女皇,皇夫。” 青慈行了半礼,这本不符合规矩。 不过南奚和黎卿墨也不计较。 两人走进凉亭,坐了下来,青慈站在一旁,钦羡的目光落在南奚的身上。 “你很幸运。” “哦?”南奚问:“为什么这么说?” 青慈瞥了眼旁边的黎卿墨,这份‘幸运’所指为何,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南奚点点头:“嗯,我确实挺幸运的,当初在刑场,若非遇到他,我怕是如今早已身首异处,更别提成为一国之主,君临天下。” 青慈眼中闪着不甘,却无嫉妒。 她的心思明晃晃的,从未遮掩。 “若我早遇见他,或许我们的结局是不同的。” 南奚还不等说话,黎卿墨便开了口,“不会。” 他看着青慈,眸色没有半分波动。 “除了南儿,我不会对任何人倾心,即便你比南儿早遇到我,也不过是我用来掣肘青鸟的一枚棋子罢了。” 青慈面色惨白,身子微微一晃。 她想过会被黎卿墨拒绝。 却没想过会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他竟是连半分颜面都不给她留。 也罢。 既如此,她也不用再多做留恋了。 她看向南奚:“如今你已称帝,若再对青鸟族人大开杀戒,定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成为一生污点,我只要一县主之位,一处与世无争的封地,便答应你们带青鸟族人远离朝堂,约束他们,绝无复国之事发生。” “好,朕答应你。” 青慈没想到南奚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不禁又问:“你就不怕我带着人到封地后,休养生息,另有打算?” 南奚也不瞒着,直接说道:“黎卿墨不会真的放任你们自由,定会在你族人中安插眼线,你虽去了封地,却整日要猜忌谁被我们收买了,谁会背叛你,这种情况下,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黎卿墨笑着握住南奚的手,声音极尽温柔:“知我者,南儿也。” 青慈再次被两人的情比金坚刺痛了内心。 同时也是真的放下了。 “走之前,我可以去拜一拜青鸟皇陵吗?”青慈说道:“既为青鸟族人,却从未真正拜祭过祖先,我想去看一看,了却父亲和母亲的心愿。” 南奚点点头:“可以。” …… 翌日早朝,南奚又下了一份圣旨,赐姓青慈为赵,更名赵青慈,封县主,即日起赶赴封地兆阳,所有青鸟族人此生不得擅离封地,违令者斩。 赵青慈先去拜祭了青鸟皇陵,随后才带着一千多族人起身上路,赶赴兆阳。 官道上,一辆马车停在路旁。 南奚和黎卿墨坐在里面。 “你说她真的没有复国之心吗?”南奚问。 黎卿墨说:“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若是拎得清,便是一生富贵,若是想不开,那便是身首异处。” 南奚突然倾身而上,双手扶着黎卿墨的肩,笑着问:“人家可是钟情于你呢?你也舍得?” 这般带着几分醋意的小性子,着实是勾的黎卿墨心头痒痒。 他一个翻身,把南奚压在身下,一根手指缠住她鬓角的发,哑着声音道:“一妻一夫制可是陛下刚颁布的政令,本宫可不敢违背,而且,我的心很小,装了南儿,便再容不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