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北郊,西胡山。 这里因为土质和地理位置的原因,多年来一直收成不好,种什么都收成寡淡,渐渐的,人们放弃了这里的土地,成了一座荒山。 为什么说是荒山呢? 因为这里居然连一棵树都不长。 曾经有一代青鸟女皇派人在这里种树。 结果就是都死了。 连一点儿点儿绿都没看到。 南奚听着刘尚书的汇报,站在西胡山的脚下,突然觉得这是一块宝地。 “就这儿吧,既然不能结粮食,那便育人才,离着京城也不远,官道也近,这么好的地方,可不能浪费了。” “是。”刘尚书小心附和着,始终跟在南奚身后三步远的位置。 没办法,太近了皇夫不愿意。 总是用冷的能冻死人的眼神瞄着她。 怪不得女皇提出一妻一夫制。 皇夫占有性如此之强,若是真的扩充后宫,还不得尸横遍野? 黎卿墨收回目光,朝着南奚伸手。 南奚把手放在黎卿墨的掌心,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山上走。 “石头太多,怪不得不适合种地,但是对于建房来说,却是个先天的优势,这些石头刚好都用得上。”黎卿墨说道。 南奚却有个犯难的地方,“就是这学堂如果建在山上,该如何设计呢?这是个问题。” 【可惜啊,我没学过设计。】 耳边突然吹来一股热气,滚烫滚烫的。 “我可以。” 黎卿墨低笑着问:“但陛下要怎么奖赏本宫呢?” 南奚下巴微抬,娇嗔的脸庞上凝着几分得意,“椒房之宠,可行?” 黎卿墨轻轻捏着她的下颚:“谢陛下。” 随后唇瓣便印了上去。 刘尚书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挥手带着其他人转身。 女皇和皇夫是真恩爱啊。 看来很快就能有皇太女了。 真好真好。 一吻结束,南奚眼泛春意,睫毛被生理泪水洇湿,直直地望过来,差点儿让黎卿墨抑制不住体内的躁动,后悔新婚夜的承诺。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用手盖住了南奚的眼。 哑着声音说道:“再这么看着我,现在就办了你。” 南奚是个不怕的,睫毛闪动,在他的掌心刮了几下,笑着反问:“皇夫这般想侍寝,只是朕心疼你的身体,等回宫,朕亲自为你把脉,开个补身体的方子,把身体好好调养调养。” 黎卿墨无奈,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捏了下,“谢陛下。” 刘尚书她们可是都听到了。 原来皇夫身体不行啊。 也对,早些年就听说东岳摄政王三步一咳五步一喘,虽然现在看着没那么严重,但保不齐身子底子都伤了。 唉,还是得给他多弄点儿偏方什么的。 不然这皇太女什么时候才能有啊? 于是,回宫后,黎卿墨便在未央宫里看到了各种补药。 还有刚刚煎好的中药,药味儿弥漫着整间宫殿。 夏睿和蓝珏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敢吭声。 黎卿墨淡淡的眸子扫过,随后看向他们。 “怎么回事?” 蓝珏后退一步。 夏睿成了黎卿墨眼中的显眼包。 夏睿:“……”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主子,这些都是那些大臣送来的,说是……帮主子您调养身体,让您不要讳疾忌医,为了凤临绵延子嗣,一定要按时用药,吃没了他们再送来。” 说完,夏睿见黎卿墨面色不对,连忙后退两步,站在了蓝珏身后。 主子的眼神太吓人了。 狗蓝珏,又坑他。 黎卿墨斜睨了他们俩一眼,“丢出去。” “是!” 俩人不敢有半点儿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去。 不一会儿,夏睿又进来了。 “主子,太医院判求见。” 黎卿墨正坐在书案前,准备提笔画设计图。 闻言,也未抬头:“宣。” 太医院判姓祝,进来后,规规矩矩行了礼。 “微臣参见皇夫。” “平身。”黎卿墨已经提笔。 他也不问太医院判来是有何事,不说就在这儿罚站得了,反正他无视人的功夫一流。 隔了半晌,太医院判的额头浮起一层冷汗。 皇夫这般晾着他,是为何? 难道当真是讳疾忌医? 不行。 为了凤临皇嗣,他得主动。 “皇夫。”祝院判上前,“微臣是来给您请脉的。” 黎卿墨继续画图,认真的很。 声音冷冷的,“本宫身体无碍,不用请脉。” 祝院判还在坚持:“微臣请的是平安脉。” “本宫很平安,不用请。” 祝院判:“……” 他刚要再张口,黎卿墨轻飘飘抬眸,锐利的眸子望过来,只一眼,便让祝院判后背生寒,吓得双腿发软,差一点儿跌倒在地上。 黎卿墨:“出去。” 淡淡的两个字。 没有任何温度。 夏睿连忙进来,站在祝院判旁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祝院判知道,他要是再不走可就是不识抬举了,说不定连怎么出去的都不一定了。 “微臣告退。” 他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往外走。 到了外边,实在没忍住,对着夏睿作揖,用请示的口吻问道:“夏侍卫,皇夫这身体究竟如何?这可是关乎到凤临国皇嗣绵延的大事,轻视不得啊。” 夏睿见这太医实在是可怜,瞥了眼殿内的方向,拉着祝院判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低声提醒:“我们主子身体不知道有多好,之前那些话只不过是跟陛下的闺房情话,怎么你们也能当的真?今儿主子是心情好,如若不然,就那些往未央宫送补药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祝院判吓得双腿打颤,连忙对着夏睿作揖,感谢他的提点,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南奚来未央宫用膳的时候,黎卿墨还在画图。 南奚想看,黎卿墨却不让。 “先保密,等都画完再献给陛下。” 自从南奚登基,黎卿墨在调情的时候就总是会用‘陛下’和‘本宫’这样的称呼,而且乐此不疲。 南奚嘟着嘴,朝着书房方向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撇撇嘴。 “不看就不看,不过听夏睿说你也画了好久了,先休息休息用膳吧,正好我也有件事儿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