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阅读:我忙挂了电话就往表叔家跑,满脑子想的都是千万别把他给我的钱弄没了。 到了表叔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刚才给我打电话那人,黎叔,把我拽到一边,阴着脸问我:“小陈,你老实给叔说,你是不是惦记上你这新表婶儿了?” 这人是村儿里一出名的老流氓,我对他没啥好感,但无奈现在有把柄在他手上,没法儿撕破脸,只得好声好气问他啥意思。 黎叔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看了我好久说:“你表叔没了!” 我脑袋当时就“嗡”的一声,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几乎瞬间就猜到了黎叔是什么意思,洞房那事儿传的这么凶,估计是个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不是,黎叔,你听我说...”我忙着急解释。 “行了,你不用和我解释,”黎叔阴阴的看了我一眼:“我劝你先出村避避风头,等派出所来人了再说吧,咱村人的嘴,你应该清楚。” 我当时也是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点头答应了,但还想去看看表叔到底什么情况,黎叔又劝我别去,这会儿村里人风言风语多,万一再有几个脑子一热的,直接把我绑了就不好说了,毕竟农村,对这种事容忍度几乎是零。 和他聊完,我就赶紧回家收拾东西,但行李还没收拾完呢,派出所的人就找上门了,说找我了解情况。 还好我在北京也算是和警察经常打交道,能应付的来,这小镇上的警察老实,没从我嘴里问出来什么,反倒是我套了他不少关于表叔的情况。 最早发现表叔事情的人,是村里的赵二虎,在家伙是个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偷偷摸摸,就是调戏调戏寡妇,口碑很不好。 据他自己交待,他是早听说我这个新表婶长得好看,但一直没机会见个活人,那天晚上赵二叔约我表叔出来喝酒,把表叔给灌醉了,估摸着到家该睡着了,才窗户翻到表叔家卧室,想趁着酒劲儿瞧瞧新娘子啥模样。 这小子翻进去以后,就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秀禾服,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床头,瞬间把他酒给吓醒了一半儿。 这要放一般人,早屁滚尿流的跑了,但赵二虎这小子脑子缺根筋儿,大小伙子也是从没摸过女人,一壮胆,居然胆大包天的过去掀盖头。 这一掀不要紧,直接把他吓的当时就尿了裤子,因为盖头底下的人,居然是我表叔! 表叔脸色煞白,还抹着红嘴唇,咧嘴阴笑着,直直的坐在床上,迎着月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赵二虎阴笑。 那小子吓的拉了一裤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刚从窗户翻出去就瘫在墙根儿下面了。 报警以后警察就把表婶带走了,发现什么都问不出来,表叔的法医检测结果也出来了,说是心脏骤停,就是俗话说的吓死了。 这下就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我也算安了心,但这村儿里的风言风语可就传开了,有人说我是为了霸占表婶,用什么妖术把表叔害死了,也有人说是表婶是后山的妖精变的,谁接触她谁就被克死。 我被这些流言压的喘不过气来,都不敢出门,幸好那几天银行有人联系我,把二叔留给我的钱都给我打过来了,我这才喜出望外,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可这边刚收拾好东西,那边黎叔就找上门了,说要找我商量事情。 那老东西上门先是一阵哭诉,说他和我表叔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关系多好多好,我表叔走了他多么伤心,然后又说什么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我等等,东扯西拉一大堆,总之就是不说重点。 我着急走,就问:“黎叔,您今儿来是有事儿?” 他这才点头说:“小陈啊,我今儿来呢,主要是想问你,你表叔这白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城市待久了,白事儿一向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现在是农村,规矩多,什么头三折煞,头七回魂的,前前后后没有半个月根本搞不定。 但要让我再在村里待半个月,我估计自己就得疯了,就敷衍说:“黎叔,国家推行火葬,我看就按国家说的办吧。” “那可不行!”黎叔头摇的像拨浪鼓:“咱村儿白事规矩多着呢,况且你是你表叔的唯一亲人了,这白事儿,还是得你出面啊!” 我一听头都大了,还没说话,黎叔又说:“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不是经常说希望你们陈家都能进陈家祠堂,你表叔和你家关系远,把他这事儿办了,归到你家祠堂里,也算是圆了你爷爷的遗愿了。”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当初爷爷在的时候,就经常念叨什么陈家几兄弟走得远,家都不像家了之类的话,所以我爹在的时候,无论关系多远的亲戚,一旦人没了,白事办完都往祠堂里放,说是爷爷生前的愿望。 我爷爷从小疼我,被黎叔这一说,我倒是也有点犹豫了,坐那想了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这黎叔先是让我躲躲风头,看着是为我着想,这会儿又操心表叔的白事儿,还拿我爷爷出来压我,图个啥? 我脑袋一转,就大概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惦记上我表婶儿了吧! 先和我套近乎,好让我赶紧把表叔白事办了,然后他顺理成章的照顾朋友的遗妻,岂不是就好下手了? 不过我倒是也不生气,这人活一世,总归是要图点什么,做生意这么久,我都看透了。 我就问他:“黎叔,我实在是有急事儿要回北京,要不这样,我全权委托你,帮忙把表叔的白事给办了,钱我出,这头七我就不等了,行吗?” 老狐狸一开始还推辞,我俩来来回回太极打了几圈,他才装作勉强接受,果不其然又问我:“那你走了,你表婶儿怎么办?” 我说:“黎叔,我回去带着表婶实在不方便,一来我生意不太好,多张嘴吃饭,经济压力大,二来我表叔刚没,我就这么带着表婶儿走了,怕村里人背后嚼舌头根子啊。” 老狐狸还在和我装:“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终究是你表婶儿,你不管谁管?” 我一看他还和我装呢,就直接摊牌了:“要不这样黎叔,你和我表叔是好朋友,能不能拜托你先照顾我表婶儿一段时间,等我回去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再来接她?” 我能看到黎叔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兴奋,但又推脱了好久,最后还是我明确说了要当着全村的人把表婶儿托付给他,他这才同意。 送走这老狐狸,我才算是松了口气,开始张罗表叔的白事,想一切排妥当后,我就不等头七了,得赶紧走。 但因为表婶的身份,村里的白事先生都不太愿意碰这事儿,没办法,我只得找到邻村的一个老瞎子,让他给安排安排。 这老瞎子据说有点能耐,早些年名声挺大,后来给一家大户人家办白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发高烧,连烧七天七夜,硬是把眼睛给烧瞎了,后来就不怎么干这行了。 这还是我花了好些钱,软磨硬泡给弄来的,结果我把事情一说,那老瞎子还没问我表叔,反倒是问我:“你那个表婶,现在在哪?带我见见她。” 我心说你一老瞎子,见了你也看不到啊,就说:“我那表婶儿还在派出所呢,你找她干啥?” 没想老瞎子一拍我肩膀说:“你表叔这白事儿,要是没你表婶儿在,谁都别想让他安稳在地下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