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到死,她们也没有意识到死亡临近,只是以为己做了一场梦。
那梦境真实且恐怖,让她们四个惨烈地死在了这里。
头顶,那四个影子已经开始『乱』颤起来。
她们摇摇晃晃,好像喝了什么假酒。
而在己面,两名士兵的状况也不对劲。
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呆呆的望着方,忽然他们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各抓住己的脖子,一边用力掐着,一边扯着嗓子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经典的我杀我己啊。
不过帝迦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依旧稳稳站在百里辛身边。
百里辛看了帝迦一眼,指了指两名士兵。
帝迦立刻明白过来,不情不愿走过,拎着两个士兵走到了门外,拉开房门,帝迦带着两名士兵直接出了房门。
“啪啪啪”几声扇耳光的脆响响彻夜空。
百里辛:“……”
呃,也挺惨的。
一分钟后,帝迦重新推门走了进来,他随意地抖了抖袖子,“他们已经昏『迷』过了。”
百里辛意味深长地看了帝迦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后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并将脚边的四只小狐狸也抱在了怀里。
做完这,他继续看向头顶。
帝迦目光落在百里辛的怀里,低声道,“把这四只小狐狸我吧,你抱着也挺累的。”
百里辛侧头深深看了帝迦一眼,“不了,它们好像有点怕你。”
“应该也不会怕吧,”帝迦轻咳一声,声音也放缓了下来,甚至讨好地伸出手掌拍了拍,“过来,来我这里好不好?”
百里辛目光看着头顶,眼角余光却落在帝迦和小狐狸的互动上。
以往很害怕帝迦的四只小狐狸,现在因为帝迦放低的姿态,竟然冲着对方嗷嗷叫了几下,接二连三焦急地从百里辛的怀里爬出来,顺着椅子中间的方桌爬到帝迦的面。
帝迦轻轻将小狐狸一个接一个抱到己的怀里,甚至体贴地它们顺了顺『毛』。
百里辛手掌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右手手腕。
帝迦捧起一只小狐狸认真看了好几眼:“我就说它们不怕我吧?你不信。”
百里辛轻笑,注意力再次被头顶忽然躁动的影子吸引走了。
越来越多的烟雾从火盆中冒出来,四个丫鬟的动作越来越夸张,她们用力掐住己的脖子,头高高仰起来,嘴巴大张,身体后仰着,像一只只缺氧的鱼。
床上的夫人翻了个身后,开始痛苦地在床上打滚。
百里辛看向头顶大夫人的影子,那个影子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他走到床边,大夫人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舒畅,眼眶中的眼球摇晃的速度更加距离。
百里辛试着摇醒她,可不管己怎么努力,大夫人依旧按照她的剧本在进行着。
“她好像在做什么很纠结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帝迦已经悄声息地站在了百里辛的身后,“痛苦的时候是噩梦,舒畅的时候是美梦。”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频繁切换两种情绪,就算是正常人都要疯了,更何况是睡着的人。”
“真可怜啊。”
帝迦这么说着,语气却带着细微的畅快。
百里辛转身看向面的帝迦,抿唇道:“这就是你的报复?”
帝迦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百里辛轻笑,上下打量着帝迦:“其实挺像的,如单看脸,甚至找不到一丝破绽。”
“但,帝迦离开房门后是到了夏,根本不可能有雪。而你从外面走进来时,肩膀上却落下了薄薄的雪,为了甩掉这雪,你甚至抖了抖肩膀。”
“第二,帝迦对这几只小狐狸的称呼一直是‘小畜生’,当然这只是口头称呼,没有任何诋毁不尊重的意思,请理解。”
“第三,帝迦也真的不会像你那样耐心地呼唤小狐狸,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嫉妒心。”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百里辛掀开袖口,『露』出了手腕处的兽纹,黑『色』的兽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淡金『色』,“我和这四只小家伙签订了契约,我能通过契约感受它们的情感。”
“它们害怕时我也会疼,它们高兴时我的手腕也会变得很温暖。”
“不管你在怎么伪装,埋藏在骨子里和血缘中的纽带也不会割断的。”
“你应该是它们的父亲吧。”
见伪装被拆穿,“帝迦”也不再伪装,“他”仰头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全身开始快速像凝胶一样变幻着。
片刻后,“帝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英俊,眼睛是标准的狐狸眼,眼神锐利,头发很长,黑『色』长发中夹杂着几缕白『色』的长发。
他温柔的抚『摸』着手里的狐狸宝宝,重新坐了回,“没意思,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识破我的伪装了。”
声音有低哑,带着几分野兽的凶悍。
百里辛也走到了男人身边走下,“刚的火盆是你放的?”
男人想了想,“这么说也没错。”
百里辛微微蹙眉,“这么说也没错?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有你。”
“有谁?”
男人:“你既然这么聪明,怎么不己寻找答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
“你们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但好像没有完全出现在这里。”
“真要说的话,你可以当成我们来未来,”百里辛开口,“即使你不告诉我,我其实也猜到了一点。”
“奥?”男人挑眉,“你说说看,不过就算你说对了,我也没什么奖品。”
“我来讲一个我己编的故事吧,”百里辛沉思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二十多年,狐狸爸爸打猎回来,发现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杀害了。它很想手刃仇人,己的妻儿报仇,但它实在饿了,寒冷让它找不到多食物,体力也变得很差。”
“而且漫的大雪掩盖了气味,它找了很久,终在山下找到了己的仇人。”
“那或许宅子刚好发生了火灾,它刚刚追到一半,大火的气味掩盖了妻儿的味道。”
“不知道出什么目的,在大火熄灭之后,那只复仇的狐狸回到了宅子里,找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一个生者。”
“是它将生者从里面救了出来。”
“一人一狐就这么相依为命,终找到了李财主。”
“复仇计划开始了。我猜你救出来的那个人,应该是个人吧?是柳家的小姐?”
男人听后,哈哈笑了笑,“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我差点就以为你在现场,但很遗憾,你有的地方说错了。”
“我当时的确在柳府救出了一个人。”
“面跟你说的差不多,但我并不是被火焰的味道阻拦了方向,而是我那时候真好赶上了最后的化形。”
“我那时候身体很虚弱,就算那时候追上他们,也只是白送他们一具狐狸皮『毛』。”
“我当时正处在化形的关键时候,随时有可能有危险。为了防止己化形失败而亡,己的大仇没法报,我打算己找个同盟。”
“所以我回到了柳府,救出了尚存一丝气息的一个。不过那个的脸已经被烧毁容了,全身的皮肤也已经烧坏。”
“不过好在,她总是吊着那一口气。”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因为我当时也已经很虚弱了,实在没办法再帮她。叮嘱了她几句之后,我就找了个山洞进行化形。”
“化形的时间很漫长,当我离开山洞时,外面已经过了十几年。”
“让我最惊讶的我救出来的那名,她……”
百里辛:“她医术了得,不仅治好了己身上的烧伤,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拥有了一张完整的脸,是吗?”
男人再次吃惊地看向百里辛:“你怎么知道的?”
百里辛并不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接着说:“她不仅换了一张脸,顺利潜入了李家。为了调查当年的大火的真相,也为了她父母报仇。”
“她现在的名字,应该是叫凤姑,对吗?”
男人忽然不再说话,而是眼神忽然锐利阴冷起来,杀意尽现,“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百里辛盯着男人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看来凤姑真的是柳长风的儿。”
“我只是合理地推测的一下。”
“柳长风,风,凤姑。当然名字可能只是巧合罢了,不能当成证据。”
“柳长风是行医世家,医术了得,凤姑的医术也很了得。我曾经调查过凤姑的医术从何而来,得到的答案都是跟着家里学来的。但再问家人在哪儿时,却说家人已经死了。”
“当然,会医术嘛,也不是什么很特的特征。拿着这两条当成证据,我只能说巧了,但完全就是闹着玩一样。”
“然后就是今晚上了,不管是唱戏是最后白老板谢幕的时候,我都一直在暗暗观察这李府人的表情。”
“李夫人和李老爷是惊恐,其他人都是津津有味外加唏嘘地多。”
“唯有凤姑,她其实很克制了,但我从她紧握的拳头和愤恨的眼神中,都能看出她不对劲。”
“这种情感,不是看戏就能置身其中的。”
“如巧合只有一个两个,或许真的是巧合,但巧合多,恐怕就有那么点问题了。”
“不过我是不确定,所以刚试探你,想从你嘴里知道一答案。”
“谢谢你了,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