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定是那小贱人!”
白葛氏一把摔碎了手边的茶盏,在婆子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空气大骂姚芸,一直骂到口干舌燥,丫鬟又端来一盏茶时白葛氏终究是坐不住了,直接喊道:
“备车!备车!我要去县衙!”
坐在马车上,白葛氏想到自己儿子死了,然后名声还忽然臭了的事情她就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赶紧让丫鬟将车帘撩开透气。
结果车帘一掀,凉气还没还没吸几口呢,就听见街道两旁的闲言碎语。
“呦,不是说白家那位是被他媳妇克死的么?这怎么就变成了死在媳妇肚皮上了?”
“什么呀!分明是死在小妾肚皮上去了。人家媳妇当时正怀着孕即将临盆了呢!”
“那我怎么听说是被出生的孩子克死的?”
“嘁!刚出生孩子有这本事谁信呢?这是为了故意遮丑才这么说的吧?”
“就是啊,今天你们没听见医馆伙计说的话么?还偷偷买助兴的药,啧啧啧……娘子临盆他吃药睡小妾,啧啧啧……”
“赶着投胎呢!”
听见这些话,白葛氏差点直接被气昏过去,连忙又叱骂小丫鬟将车帘放下,心底憋着一股怒火,今日她一定要找姓姚的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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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直接报官了?这位老太原来不只会胡搅蛮缠啊?”
梅莓坐在书房里正在看谢长谙写给自己的信笺,听闻县衙有人要状告自己便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嘴角勾起相当欠揍的微笑:“她就仗着姚非不敢包庇姚芸是吧?”
永媛收到了风声自然是要陪着梅莓一块去的:“梅莓姐,你有信心不?”
“有啊,怎么没有啊?”
这一种可能梅莓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这个白葛氏倒是利落。
她本想着要是白葛氏带人冲到医馆,她就让埋伏在医馆的自己那帮人好好给白家那些打手一个教训,然后再将事情惹大将官差引过来带着白葛氏上堂。
现如今,少了一步流程,不过问题不大。
于是乎,当梅莓到堂上的时候,白葛氏回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瞪一眼,结果眼睛瞪圆了之后才发现梅莓还是个生面孔很是震惊。
“这、这……”
白葛氏又扭头对上姚非,嘴巴张了又张。
她想说姚非这是包庇故意找了个人糊弄她,结果忽然听见姚非惊堂木一拍先问起梅莓的身份。
身份嘛,梅莓直接往高的报,说自己乃太后亲封的乡君,惊得白葛氏开口就道:“你胡说!”
“我胡说?怎么,我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冒充朝廷勋贵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梅莓还不怕被盘问似的,将自己的身份证明也拿了出来,证明确实不是冒充。
之后,梅莓也不管姚非,扫了眼县衙外拥挤看热闹的百姓,便一脸倨傲地看向白葛氏问道:“你谁啊?敢状告本乡君?”
“你、你……”
白葛氏颤巍巍指着梅莓,又扭头看向姚非,紧接着嗷的一嗓子便哭坐在地上,开始了她的卖惨。
什么梅莓仗势欺人,欺负她这个没儿子的老妇人。
又骂姚非和梅莓相互勾结欺负老百姓,整一个想一出是一出,不管是骂什么,最后都得回归一下她自己老惨了。
梅莓站在那看着对方表演还不得劲,招了一旁捕快直接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又端来一盏热茶。
梅莓一边吃一边看人表演,这嚣张跋扈,一看就很难惹的形象被梅莓拿捏得十分有度。
连外面的百姓看着都觉得梅莓这是真欺负人了。
“呜呜呜呜呜你……(此处忽略卖惨小作文八百字)”
哭喊了好半天,见没人喊停自己,白葛氏拿着帕子借着擦眼泪的功夫偷瞄梅莓一下。
结果白葛氏却见梅莓还回头要捕快续茶,气得她立马止住眼泪爬了起来道:“你欺人太甚!”
“啊?我?”
梅莓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紧接着却懒懒道:“你不是说你冤么?我这不是给你时间说明你有多冤,多需要县老爷给你做主么?
怎么?你还没说完?那你先说,免得等会又说咱们县老爷故意不给你伸冤,不给你说话,仗~势~欺~人~。”
最后抑扬顿挫几个字直接让白葛氏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的。
但是,人这下也彻底不说话,就死命盯着梅莓。
于是梅莓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说完了?”
“说、说完了。”
这下白葛氏暂时偃旗息鼓,梅莓这边就开始轻咳清了清嗓子道:“那就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