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华淡淡的扫了谢文安和谢瑶华一眼。
她早已料到,他们会接着此次的事端闹腾,依着谢长安的对赵氏的宠爱,还不是赵氏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正巴不得寻他们的错处,她便把梯子递了过去,不管流言一事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罢,她们都会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她与母亲头上。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谢瑶华看着谢琅华,眉眼一弯,笑的灿烂,慢悠悠的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吧!父亲一封休书把母亲给休了,还写下文书要与你断绝关系。”
说着,她轻笑出声,眼中满是得意,慢条斯理的说道:“想不到我们姐妹之间的缘分这么浅薄,啧啧啧,真是叫我倍感伤怀。”
谢琅华神色一冷,她想过赵氏故意挑拨抹黑她们,也想过谢长安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他做事如决绝,不仅休了母亲,还要与她断绝关系!
她眼中满是讥讽,若是只有她与母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下谢长安的文书,可是还有阿恒,他是长房嫡子,谢家的一切理应由他继承,属于他的东西谁也别想染指。
谢瑶华轻飘飘的把那张断绝关系的文书丢在谢琅华跟前。
谢琅华看都没看一眼,她大步走到萧氏跟前,眼中满是疼惜,母亲与父亲终究是少年夫妻,在一起生活的久了,父亲难免会在母亲的心头留下印记,哪怕他薄情寡义,可他终究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儿的父亲。
她紧紧握住萧氏的手,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萧氏故作坚强的对着谢琅华一笑。
谢琅华心中更是酸楚。
谢恒一脸冷漠,淡淡的扫了谢瑶华和谢文安一眼,冷冷说道:“父亲怎么不把我也逐出家门,如此更能遂了你们的心愿不是吗?”
谢瑶华挑眉看了谢恒一眼,勾唇笑道:“等我回去之后,必定把你的意愿转达给父亲。”
谢琅华抬头看向谢文安缓缓说道:“不知父亲是以何名目休弃母亲的?又给我定了什么罪要把我逐出家门?”
谢文安淡淡的看着谢琅华,眼中没有一点波澜,冷冷说道:“大哥以妒之名将萧氏休弃出门,至于你做了什么?你心中不清楚吗?”
说着,他声音一沉:“你在府中肆意散播流言,搅的家宅不宁,上不孝敬长辈,下不友爱弟妹,简直是不孝不顺,无德无行,败坏我谢家的门风。”
“哈哈哈”谢文安声音一落,谢琅华大笑出声,她下颚微抬冷眼看着谢文安,一字一句的说道:“亏得谢长安说的出口,竟给母亲冠上妒妇一名,我都替他汗颜,母亲若是妒妇,能让赵氏掌家多年,能让她骑在母亲头上作威作福?”
谢琅华眼波一沉,眼中讥讽更胜,她冷冷质问道:“我们身在别院,你们口口声声说家中流言因我而起,我倒要问问你有何证据?若虽没有证据这可就是污蔑。”
她字字珠玑,疾言厉色问的谢文安哑口无言。
谢瑶华冷冷笑道:“这可是父亲的意思,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不妨亲自去找父亲理论,只怕他连见你们都是不愿的。”
谢琅华声音一高:“回去告诉谢长安,这份休书我们不受,不孝不顺这个罪名我也不担,他若是执意休弃母亲,就让他刑部告去!若是不然我到要去御前告御状了,我就不信这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
“好,好,好”谢长安眼中满是寒意,他冷冷看着谢琅华,一连说了数个好,接着说道:“看来你们是给脸不要脸,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哥,看他如何处置你们。”
谢文安扭头看了谢瑶华一眼,说道:“我们走。”
谢瑶华巴不得他们闹腾起来,她只嫌事他们越是闹,父亲便越厌恶他们。
她笑盈盈的看着谢琅华,缓步朝她走了过去,满目讥讽的笑道:“谢琅华,你整日与崔家六郎厮混在一起,他可会纳你为妾?你也真是太自不量力,太可笑了。”
谢瑶华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那时崔大崔二搀扶着崔愠走了过来。
崔愠一袭暗红色的衣袍,眉目如画,面色冷到极致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惑,他冷眼看着谢瑶华,眉头一蹙,沉沉说道:“我的名字也是这张污秽不堪的嘴可以说的?”
崔愠时常都一副笑眯眯的摸样,便如一只打盹的老虎,可也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残暴,他这副摸样吓得谢瑶华一僵。
崔愠扭头看着崔大漫不经心的说道:“给我张嘴。”
谢瑶华瞬间怒了起来,她冷眼看着崔愠:“你”
她只说了一个字,所有人都没看到崔大是如何到谢瑶华跟前的。
“啪”他一巴掌落在谢瑶华脸上,将她拍翻在地。
谢瑶华狼狈的摔在地上,脸颊瞬间肿的高高的,嘴角溢出血来,她死死地盯着崔愠,眼中满是杀气。
崔愠眯眼一笑:“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谢文安眉头紧锁,淡淡的看着崔愠。
崔愠视线一扫,落在谢文安身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想让给我把你的眼珠子也挖出来吗?”
吓得谢文安顿时不敢再看崔愠。
崔愠眯眼笑道:“崔大数到三,若是这些碍眼的人还不走,你就给我送他们上西天。”
燕京谁人不知崔愠的性子,他一向说一不二,说得出便做得到。
婢子把谢瑶华从地上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