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这种世家子,通常过了十五岁,家中便会在房中给他们安排侍寝的婢女,为的是让他们早早知晓男女之事,免得他们经不住诱惑误入旁人的圈套。
闲乘月分明是在耻笑王玄。
王玄也不恼怒,他淡淡扫了闲乘月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觉得我比你要干净许多吗?”
说着,他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垂眸笑道:“我以为她还是喜欢干净一些的人!”
闲乘月本来有心揶揄王玄,哪知王玄这厮嘴皮子向来毒辣的很,他霎时一噎。
怎料,王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接着又道:“如你这种饥不择食的人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
字里行间满是讥讽。
闲乘月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谢琅华身上,忍不住想着会是这样吗?
“郎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王礼推门走了进来,见闲乘月竟也在,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朝王玄看去。
王玄缓缓起身,看了谢琅华一眼转身离开。
他才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来,看着闲乘月淡淡说道:“你以为她会这样跟你离开。”
他眼中含着些许讥讽。
闲乘月冷冷说道:“要你多管闲事!”
屋里只剩下闲乘月陪着谢琅华。
东方吐白。
闲乘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反复想着王玄方才那句话。
片刻,谢琅华眉头一蹙,还未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受伤的额头。
“莫动!”闲乘月一把握住她的手。
谢琅华瞬间睁开了眼,看着坐在她榻前的闲乘月,谢琅华一惊“怎会是你?”
她皱着眉头从闲乘月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眼底拂过一丝震惊,难道又是谁出重金要买她的命?
“我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闲乘月眯着说道,纵然这是王宫,他也是来去自如。
“你快些离开!我不能走!”谢琅华心中很是意外,闲乘月怎会如此好心,一次又一次出手助她,她一口便拒绝了闲乘月,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她就这样离开,岂非给了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对她发难的机会。
“你莫不是想留在这里做司马弘的夫人。”闲乘月眼中含着怒火,说出的话也是毫不留情。
司马弘都那样对她了,她还留在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谢琅华也怒了,她额头还有些痛,哪怕闲乘月上一次救了她,可有什么资格来置喙她的事。
“我走不走的与你何干?”她皱着眉头,冷冰冰的说道。
“你”闲乘月也气的不轻,他眯着眼看着谢琅华,满目讥讽的说道:“还是说你在等着王玄来救你?”
“我若是这样跟你走了,他们更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我这些天的隐忍岂非白费了。”谢琅华冷眼看着闲乘月,接着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做不妥,你快些离开吧!这里是王宫不宜久留。”
谢琅华这句话说完,闲乘月眼中阴霾稍稍退了一些,声音也不似方才充满味,他缓缓说道:“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谢琅华凝神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皱着眉头来,她六识过人,不仅能通过声音来辨别一个人,更可通过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味来分辨出他是谁。
为何他明明给她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却又与任何人身上的味道都不相同呢?
对于这一点谢琅华也是很疑惑。
闲乘月一走,染绿便进了服侍她洗漱了。
谢琅华起身下了榻。
才坐到妆台前,余烨便来了。
“你还很是不让人省心。”他笑着说道。
谢琅华扭头朝他看去,也是勾唇一笑:“我是该谢谢你的赞善呢?还是该骂一骂你的毒舌呢?”
“看来无恙!”余烨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淡淡的扫了染绿一眼,抬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染绿抬头看了谢琅华一眼,谢琅华轻轻的点了点头。
余烨凝神看着谢琅华额上的伤,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这是谁给你包扎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包扎也太难看了。”
谢琅华笑笑说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受人所托,这里是后苑他不便来这里,是以叫我来看看你,顺便治一治你的伤。”余烨并没有说明那个他是谁。
谢琅华也是心知肚明的。
“替我谢谢他。”司马睿的恩情,谢琅华不能不领。
余烨闭上眼,轻轻嗅了一口,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一趟是多余的,竟然是血玉凝脂膏,那人还真是来头不我这药膏你是用不上了,有血玉凝脂膏你额上自然不会留下疤痕的。”
余烨说着坐在谢琅华身旁的矮几上,伸手递给谢琅华一个墨绿色的瓷瓶。
谢琅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余烨往谢琅华跟前凑了凑,眯着眼说道:“这个可厉害了,日后不管是谁想要非礼你,你只需轻轻一撒,保证他立刻就倒,睡上三天三夜,剩下的还不是由你做主。”
谢琅华看着余烨微微一怔:“这个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