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华眼一亮,瞬间从桌案后提步走了出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幻云说道:“可是求医的事有了眉目了?”
阿恒的腿始终如一座巨山一般压在她心头,令得她寝食难安,食不知味。
“大小姐果真聪慧。”方幻云眼难掩兴奋,她看着谢琅华说道:“我们的人四处遍访名医,在荣阳偶然的得知一个消息,听闻华佗的后人出山了,有人亲眼见过他给人医治,一个屠夫不慎砍掉了两根手指,本是必残无疑,怎知这位华佗后人不仅给他接了手指,两根手指还灵活如初。”
“方姑姑此话当真?”谢琅华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幻云,心掀起一股巨浪来。
若是断指都可接回去,那阿恒岂非有救了!
“千真万确。”方幻云沉声说道。
“方姑姑!”谢琅华一把抓住方幻云的手,声音带着颤抖说道:“你马准备一下,我们明日马动身前往荣阳,寻找这位华佗后人。”
她声音才落,方幻云还来不及开口,谢琅华便接着说道:“不,你不能去,我把谢家剩下的半数影卫交到你手,你好生护着母亲与阿恒,只怕有些人趁着我不在意图对他们不轨。”
荣阳可不近,离燕京足足有数百里之遥,便是骑马也需要数日才能到。
这一来一去的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她怎能放心得下母亲与阿恒。
“是。”方幻云点头说道。
谢琅华想了想,接着又道:“万一真有什么事,你拿着我昨晚给你的那块令牌,可去王玄别院求助。”
“大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夫人和少爷的。”方幻云凝神看着谢琅华郑重说道。
“如此便拜托方姑姑了。”谢琅华对着方幻云盈盈一福。
“大小姐万不可如此!”方幻云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方幻云转身去安排明日的事,屋里只剩下谢琅华一人。
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不停的在屋里踱着步子,仿佛一直与黑夜行走的人,突然看见曙光一般,心激动的厉害。
阿恒的腿,一直都是她与母亲的心病,她真恨不得此刻动身前往荣阳。
早一日去,便可早一日治好阿恒的腿,日后他再也不必郁郁寡欢,终日坐在木椅,只能透过秋千看一看街的行人。
一直到东方吐白,谢琅华才沉沉睡去。
因着睡得晚,她睡得格外的沉。
纵然睡得晚,奈何心有事,第二日一早谢琅华便起来了。
“大小姐!”春桃端了盆水,进来服侍她洗漱。
“啊”怎料,一见她惊得连手的水盆都摔在了地。
“春桃,怎么了?”谢琅华不明所以的看着春桃问道。
春桃眼睛睁的大大的,指着谢琅华的脸,满目惊恐的说道:“大小姐,你的脸”
谢琅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根本没什么异常啊!眼的疑惑更胜。
春桃手忙脚乱的给她拿来了铜镜。
谢琅华朝铜镜看去,瞬间一脸阴云。
在她的左脸画着一只小小的王,右脸提了四个字,天作之合!
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乌龟配王可不是天作之合!
“崔愠”她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
她说呢!崔愠怎肯轻易放过她!
“美人叫我作何啊?”谢琅华声音一落,崔愠便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他一袭大红的衣袍,招摇似一只开屏的孔雀,所过之处香风阵阵。
“这可是你做的?”谢琅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崔愠。
“然也!”崔愠一口便认下了,他灼灼的看着谢琅华说道:“那日美人在我脸画了一只小乌龟,我看了十分欢喜,想着美人是喜欢着在脸作画的,这不我昨晚在你脸也画了一幅画,果真是极好的,美人可欢喜啊!”
“欢喜你个头!”谢琅华沉声说道。
崔愠一下把脸凑到了她跟前,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若不你再我脸再画一只小乌龟怎样?”
这样他们是天作之合了!
甚好!
春桃转身又打了一盘水进来。
谢琅华淡淡的看了崔愠一眼说道:“崔愠,我今日有要紧的事要去办,你且回去吧!”
“听闻你要去荣阳寻华佗后人?”崔愠凝神看着谢琅华。
“你怎么知道?”谢琅华眼闪过一丝震惊。
崔愠敛尽脸所有表情,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琅华,缓缓说道:“这世哪有什么华佗后人,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王玄前脚刚走,便蹦出来一个华佗后人,要引她去荣阳,他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