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的刺激,让顾西程瞬间睁开了眼。 宽大的掌心,拂过脸颊,清晰的视线里,是池音音标准的浓颜系五官。 “醒了?” 池音音垂着眼帘,目下无尘。 “......”顾西程头疼的很,有几分呆。点头的样子,有几分憨。 “坐着别动。” 池音音警告他,“乱动,我还拿水泼你!” 好像被吓坏的小朋友,他当真没敢乱动,乖乖的坐着。 池音音伸手,先替他脱了外套,再解衬衣扣子,发现他身上也是湿的。 “等着。” 起身去了浴室,拧了把毛巾回来,给他简单擦了擦。 “先这样吧,回去再洗。” 然后把打开的衣服取出来,一一给他穿上。 幸好有个十四岁一米八的弟弟,池音音早练就了一身本领,此刻照顾起顾西程来才能游刃有余。 “好了。” 池音音整了整西服领子,拍了拍,“能起来吗?回家......” 话音未落,被男人给拦腰抱住了。 池音音僵住,一动不敢动。 慢慢的,她低下头,看着他深褐色的短发,抬起手,轻轻覆了上去。 “难受,我好难受。”男人的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 池音音点头,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是谁?是不是以为,她是唐名可? 不过,无所谓了。 她轻轻的,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幽幽感叹,“我也曾经失去过,我深爱的人,也是因为长辈,我们被迫分开。那种感觉,我都懂。” 生离的痛,并不亚于死别。 她不是在敷衍他。 至少在这一刻,她曾经的经历,能够和他感同身受。 “......” 顾西程抬起头,眼眸澄澈。 “你说的,是谢凌云。” 他是清醒的,知道她是池音音。 池音音笑了下,点头,“是,是他。” “你......”顾西程喉结滚了滚,嗓子眼火燎过般。 “很爱他。” “嗯。曾经,很爱很爱过。深爱的时候,他就是世上另一个自己,他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爱上的人。”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这样爱别人了,所以,我理解你,难过吧,不丢人的......” 抱住她胳膊的手,慢慢僵硬。 池音音没察觉,轻笑了下,“清醒点了?那快起来,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好。” 顾西程松开手,眉头深锁着。 “头很疼吗?” 池音音扶着他站起来,“回去泡个澡,你愿意的话,我给你按两下。” 她可是靠按摩挣钱吃过饭的。 “好,谢谢。” 深夜,回到荔湾。 偌大的房间里,两人照旧是各盖一床被子,像是分隔在银河的两端。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 赶在池音音去科室之前,去了趟顾洛浦那儿。 “婚礼没剩几天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顾洛浦这两天身体都好了许多,总是笑嘻嘻的。 “我准备两天后公布婚讯。” 顾家娶新妇,按例通知媒体一声,以示对新妇的尊重和重视。 对此,顾西程和池音音没什么可说的。 “都听爷爷的。” “很好。” 顾洛浦又道,“下午去试婚纱,也别再出差错了,不然万一不合适,来不及调整。” “知道了。” “知道了,爷爷。” … 为了下午试婚纱,池音音提前完成了工作。 看了下时间,没等顾西程来接,背着书包直接去了公司。